豐延蒼無聲輕笑,“不必客氣,勤王妃有何要求,本王都一定滿足。”點點頭,配合的與她唱戲。
“便是全部一一滿足我,勤王也要多多小心,萬不可受傷,否則,我會心裏難安的。”這是最主要的。她不會武功,所以勢必得二人合力。
“勤王妃也要保重,細數幾年相伴,本王照顧不周,要你多次受傷,心內慚愧。”看著她,漂亮的鳳眸深邃悠遠。這些話一直在他心裏,他覺得他很失責,多次她身處險境他都不在,不止慚愧,是愧疚。
嶽楚人抿唇,歪頭看著他笑意盈盈,“小蒼子,人這一生可以控製很多事物,但唯獨控製不了意外。我將那些都歸屬於意外,對於我存在這個世界與你相伴所必經的意外。戰勝了那些意外,我也就能永存於這裏了。你無需自責,我從來都沒怨過你。”
抬手撫摸著她的臉頰,豐延蒼眸光閃閃,她越是這樣說,他就越是不舒服。
“這一次,無論如何,咱們都要在一起。”蹭著他的手,嶽楚人語氣堅定。
“生同衾死同穴。”六個字,將嶽楚人的話做了一個完美的總結。
“好。”答應,嶽楚人投入他懷中,緊緊地抱住他,聞著他身上的味道,一時間,她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了。
撫著她順滑的長發,豐延蒼長長地舒口氣,他雖不覺得今日他們必死無疑,但總是不會平安度過。世上之事哪有那麼平順的,但戰勝了這些坎坷,幸福才會到來。
北方,北域大軍營地。
身覆鎧甲的閻靳坐於北王的主帳中,滿身冷硬眉目冷漠,看著姿勢隨意倚在上方大椅中的裴襲夜,清透的眸子緩緩移開,然後落到了與他擠在一張大椅中的豐年非身上。
豐年非雖是不能自己坐著,但將他擺成一個坐著的姿勢,他就會穩穩當當的坐著。為了防止他會向前撲掉下椅子,裴襲夜的腿橫在最椅子邊緣搭在對麵的扶手上,給他隔離出一個十分安全的空間來。
閻靳是來給裴襲夜送信的,東陽的亡靈軍隊已盡數去了南方,他們完全可以開戰了。
“她故意把他引去的,膽子倒真是大。依朕來看,她必定是有什麼後招,否則也不會如此托大。”將信紙送給豐年非玩兒,裴襲夜笑眯眯的說道。其實他懷疑嶽楚人的手裏有《元蠱劄》,那役亡師也完全不顧東陽北方是否失守直奔她而去,可能也是懷疑《元蠱劄》在她手上。如此,他也放心了,打不過的話,就將《元蠱劄》給他好了,或許能保命。
閻靳不語,眸子卻是覆上一層灰暗,嶽楚人有什麼底牌他並不知道,也根本不了解。如今來看,他對她的了解,還不如裴襲夜。
哀大莫過於心死,他早已體會過了,但無意中,心頭總是會一陣抽緊,連累的呼吸都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