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楚人估算的沒有錯,太陽落山了酒樓裏掌了燈,豐延蒼依舊還坐在那一堆折子後。
從奶娘那裏接回豐年非,嶽楚人抱著他徑直的走向豐延蒼。
托著他的腋下,嶽楚人直接把他放在了桌子上,兩隻小腳踩在厚厚的折子上,許是覺得好玩兒,他開始蹬腿兒跳躍,將那些折子盡數蹬散亂。
桌子後的人終於抬起頭,入眼的就是穿著開襠褲的豐年非的小屁股,略有無奈的搖搖頭,“你們母子倆合夥給我搗亂,欺負我形單影隻沒人幫忙是不是?”動手撿起被豐年非蹬掉的折子,俊美的臉上卻盡是笑意。
嶽楚人笑眯眯,“這不是看你一直坐在這兒頭不抬眼不睜的怕你煩悶,你兒子來給你找點樂子。”
“這是樂子?這是災難。來人,把小世子抱走,他若是興起撒尿,我這一下午都白做了。”豐延蒼撿著被豐年非踐踏的折子,他還真怕他會亂撒尿。
嶽楚人輕叱,“你這古人,三分鍾熱度,昨兒回來還稀罕的要命,今兒就嫌棄了。”將豐年非遞給奶娘抱走,嶽楚人扭身繞過桌子走到他身邊。
“不是嫌棄,是擔心。”豐延蒼辯解,聽得嶽楚人嗤之以鼻。
“行了,你也別解釋了,你耐心有限,僅有的那點都被我耗沒了,我也不指望你有耐心對他。不過他確實很聽話,這一天他一聲都沒哭過。”坐在椅子的扶手上,嶽楚人單手繞過他的頸項。
“不哭很好,若是他哭個沒完,你也會煩的。”說他耐心不多,其實她也沒多到哪裏去。
“那倒是,我挺煩小孩子咿咿呀呀哭個沒完。”嶽楚人撇嘴,反正愛哭的孩子她不喜歡。
豐延蒼抬頭看了她一眼,無聲的輕笑,好在自知之明一向多。
“這些折子都是關於戰事的?看著不像啊。”左側一堆朱紅色包邊兒的折子,右側以及他麵前的則是深藍色的。
“這些是關於個個地區戰事的折子,那些,則是深入東疆都城的密衛送回來的密函。”果然的,朱紅色包邊兒的是不一樣的。
“我可以看看麼?”一邊問著,手卻已經伸了過去。
豐延蒼沒有阻止,她那丐幫也有人滲入了東疆他是知道的,或許他們可以交流一下各自收獲的消息。
打開一個看了看,嶽楚人挑了挑眉,“他們在征收糧草呢,這準備也太不足了,明知要打仗,應該幾年前就開始準備啊。”
豐延蒼輕笑,“他們當然早有準備,不過被一把火燒了。”
“燒了?你幹的!”一看他那笑,嶽楚人就知道肯定是他下令幹的。雖然有點損,不過這招完全好使。
“嗯。”豐延蒼也承認,漂亮的鳳眸裏不乏有一絲絲的得意。
“真損,不過好用。現在他們內部肯定一團亂了,好事。”點點頭,嶽楚人不得不承認,這廝的手段也挺狠,為達目的任何缺德事兒都能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