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了東陽她就一直這樣,便是沒人的地方她也喜歡這樣走路,好笑的很。
倆人於一個土房民宿落腳,雖兩個人老年人裝扮,但依舊被房東盤問了許久。這是個敏感的時期,任何可疑都不能放過,否則會引來殺身之禍。
倆人準備充足,身份牒之類的東西看不出任何假來,很輕鬆的消了他們的懷疑。
房間條件不好,土炕,泥地,唯一的木桌子上還一層灰。沒那麼講究的嶽楚人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府裏的小動物都不會住在這種地方。
兩人坐在炕沿兒上,一盞油燈昏暗的不得了,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嶽楚人先破功,“咱倆就這麼坐一晚上?”
豐延蒼歎口氣,“坐一晚也沒什麼,但我臉上的東西很難受。”很想洗掉。
嶽楚人眨眨眼,“那沒辦法了,你隻有忍著了。”
“跟著你出來討生活,照顧不周到就算了,不適的時候也不管我,太傷心了。”指控,聽得嶽楚人無言。
“裝的一點都不像!來來,我瞧瞧你有多不舒服。”挪著屁股靠近他,兩個‘花甲年齡’的人貼在一起黏黏糊糊,不是一星半點的怪。
“你這張臉真的沒法兒看。”她湊到他麵前‘擠眉弄眼’,近距離的看,她臉上塗的那些東西就格外的明顯。像是糊了一層漿糊,白花花的,看的豐延蒼終於受不了了。
“切,好像你多俊似的。真該給你個鏡子瞧瞧,你有多醜。”不樂意,嶽楚人也諷刺他。其實他沒那麼難看,就是塗了那麼多東西,皺紋加老年斑的,也能看得出這男人長得絕對不賴。
漆黑的眸子盡是無奈,“還不是你的傑作?”所幸沒什麼味道,不然他真裝不下去了。
“這不是沒辦法的辦法麼?說不準就有認識你我的。再說,現在這裏征兵,你這年輕人一露頭就得被逮走。”他不喜歡她的臉,她就摟緊了他的脖子往前湊,臉上故意的做一些誇張的表情,皮膚上麵那層東西就被她弄得有些變形,刺激的豐延蒼隻得挪開視線不瞅她。
“是是,夫人是正確的。”托著她的身子,豐延蒼仰著頭向後躲。
“你這什麼語氣?嫌棄我了?往後我老了就這模樣,看來等我老了就得被拋棄。”一個勁兒的往上湊,最後索性坐在他腿上,這下子他更躲不了了。
“難道你老了的時候,臉上會有一層白花花的漿糊?”說著話看她,但還是沒承受住,又把頭扭到一邊。
“漿糊肯定沒有,但是這些皺紋啊,皮肉鬆弛啊,斑點啊什麼的肯定有。”這麼一想,老了還挺嚇人的。
“但不止你會那樣,我也會。咱倆一樣,我為什麼會嫌棄你?”眸子裏溢出笑,她小女人的時候他很喜歡,不過也很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