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俯身親親他的小臉兒,嶽楚人要‘幫忙’的想法也愈發的肯定。
新年到了,裴襲夜也沒離開,無需問,他若是走的話,必定會帶著豐年非離開。而且這事兒根本沒得商量,嶽楚人也沒打算商量,到時就讓他帶著走算了。
這裏相較於皇城,年味兒不濃,但卻有另外一種滋味兒。放眼四方,皆是翠綠的顏色,護衛又不知從何處弄來了許多開的正豔的花兒,紅綠相間,正值新年時,雖有違和,但在嶽楚人眼裏卻相當親切。
不枉眾護衛堅持不斷的往湖裏投放竹蟲兒,還當真的養出了一條魚王來。雖不至於那麼龐大,但供十幾個人吃,完全不成問題。
宮裏派來了禦廚,新年的大餐有了著落,從一早,竹林裏的廚房就沒消停過。一眾護衛給打下手,熱火朝天的。
叮當陪著豐年非玩兒,其餘的事情她完全不用插手,不過卻是瘦了一大圈,眼睛都大了。
還有兩個月就到臨產的日子了,拖著一個不消停整日伸胳膊伸腿兒的小家夥嶽楚人也很累。吃過了早膳她就又回到床上躺下了,不過又睡不著,肚子裏的小東西翻騰的厲害,沒辦法她就專門趁著他翻騰的時候摸他。若是哪一下摸得準,能夠摸得到他的小腿兒,那個時候她就稍稍用力的碰一下他,以做懲罰。
這樣玩兒著也挺有意思,她自己也不時的笑出聲,讓這小混蛋淘氣,待得生下來了,她非得先打他一頓不可。
快晌午了,嶽楚人剛準備起床,就猛的聽到外麵響起不尋常的聲響。下一刻,叮當的驚呼聲傳來,然後就是噠噠噠的快跑聲。
撐著床坐起身,還沒等她完全坐起來,那邊叮當就跑了進來,而且懷裏還抱著豐年非。
“王妃不好了,王爺和北王打起來了。”她一副受驚嚇的模樣,懷中豐年非卻相對淡定的多。
擰眉,“打起來了?”
“是啊,您要是去看的話也成,不過得離遠點。”放下豐年非,叮當蹲下給嶽楚人穿鞋。
“兩個人都有病,大過年的怎麼打起來了。”穿好了鞋,嶽楚人快步的走出去。
走至門口,果然,湖對麵的竹林中,兩個人影在飄來蕩去。
嶽楚人停在那裏,有片刻的失神,因為這場打鬥,太漂亮了。
兩個人蕩漾在竹子頂端,用自己的力量以及竹子的韌性飄飛,而且交手不停,兩方勁力吹得竹葉散落,像是下了一場竹葉雨一樣。
這打鬥看起來更像是舞蹈,但比那些編排好的舞蹈要好看的多。
叮當抱著豐年非站在一旁很急,那些護衛以及北疆的親兵都站在湖邊看著,也不上去幫忙,更是讓她心焦。
搖搖頭,嶽楚人反倒笑了起來,倚靠著門邊,靜靜地欣賞了起來。
這二人輾轉騰挪,好似身上有絲線吊著似的,甚至有幾分詭異的在茂盛的竹子頂端忽上忽下。
驀地,又交手至一起,那速度太快,嶽楚人都沒瞧清楚,倆人就各自分開落了下來。
不過一會兒,兩人分別從林子裏走了出來,沒有想象中的劍拔弩張,兩個人都帶著笑容。
叮當瞪大眼睛瞅著那兩個走到一起還笑著說話的人,十萬分的不理解。
嶽楚人慢步走過去,正好他們二人也從湖對麵繞了過來。
“打這一場可舒坦了二位?”瞅著這倆人是挺舒坦的。
豐延蒼看著她,鳳眸含笑,“你都看見了,這一場你看的可好?”
“嗯,不錯不錯,二位像成仙了。”給予讚揚,這讚揚發自內心。
“成仙?你見過黑衣服的神仙?。”裴襲夜冷叱,其實就是故意找毛病。
嶽楚人不理會,迎著豐延蒼走過去,隨後順著他抬起的手臂鑽入他懷裏。
看著他們倆,裴襲夜覺得十分礙眼,便是剛剛的好心情也消散了。冷哼一聲轉身走開,瞧見了豐年非,這心情才算好些。
“你們倆這是正常的切磋?”抱著他的腰,礙於自己的肚子,她兩隻手都碰不到一起。
攬著她,豐延蒼微微頜首,“閑來無事,切磋一下。”
“嗯,很俊。剛剛你在天上飄來飄去,像我以前看過的一電影。不過你可比那電影裏漂亮多了,你無需用鋼絲線吊著,帥。”仰頭瞅著他,嶽楚人一雙眸子晶晶亮。
抬手在她的鼻尖上點了點,如此誇讚,他喜歡。
這個新年的氣氛比想象中的要好,某個人雖然不時的煞風景,但基本上都在眾人無視當中,再加上有豐年非,一切就更加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