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邁了一步,嶽楚人盯著那趴在地上的人,距離有些遠,她看不清。
“啊!”驀地,那人大喊出聲,驚得嶽楚人眼皮一跳。
下一刻,隻看他站了起來,那金黃色的光照在他的臉上,皮肉在一點一點的往下掉。
就好似他整個人被撒了強硫酸,皮肉連著衣服開始往地上掉,心口那一處冒著黑煙,飄過將他圍住的發光的光束上,光瞬時弱掉。
兩個人似乎都不知道他怎麼會這樣,隻是幾秒鍾的時間,那一圈將他困住的光滅掉了,而那個人也瞬間變成了一灘,啪嗒幾聲掉在地上。
夜空漆黑,恢複了寂靜,蟲不叫蛙不鳴,寂靜的有些可怕。
“怎麼回事兒?”開口,嶽楚人快速的眨了眨眼,讓自己精神起來。
“不知道,我過去看看。”閻靳回話,隨後舉步走過去,步伐有些不穩。
嶽楚人隨即跟上,走到他身邊,鼻子動了動,“你受傷了?”剛剛注意力高度集中,她根本就沒聞到他身上的血味兒。
“沒事,先看看他。”沉聲,那聲音如此有力,聽起來似乎並無大礙。
走近了,雖是黑漆漆的,但也依稀的能看清地上的東西。
一堆腐肉,但那之中,卻有幾塊黑色的石頭完好無損。
看清了,嶽楚人發出訝異的呼聲,猛的蹲下仔細看那些東西,“他的內髒居然是石頭?”再次讚歎這人道行真深,如此邪術居然運用自如。
“那他怎麼會死?”閻靳亦是不解,似乎他以前也聽說過,好像是她說過,他是不死的。
“你打在他的石頭心髒上了。”不嫌髒的,嶽楚人直接抓住一塊拳頭大的黑石頭拿了起來,上麵一塊掉了,裏麵往出流淌著黑色的粘液。
閻靳微微皺眉,“怎麼處理?”他們那時還計劃製造出自衛的場麵,但現在,他整個人都化了,內髒還是一堆石頭,跟誰說,誰也不會信。
“報警了也沒用,反倒會給咱倆惹來麻煩。我去拿鍬和桶,我要研究他。”扔掉那石頭,嶽楚人快速的跑回去。
閻靳站在原地,看著地上那灘極其惡心人的東西長歎口氣,抬手捂住胸口,他很疼。
嶽楚人很快的回來,拿著鍬將那灘東西都收了起來,隨後又在別處挖來一些泥沙將這一片地方都掩蓋了一下,如同毀屍滅跡。
將一切整理好,天邊已經隱隱的泛白了。
兩個人回家,嶽楚人又在一樓忙活了許久,天都亮了,她才返回樓上。
進門,就看到閻靳閉著眼睛倚靠在沙發上,臉色看起來有點不好。
微微蹙眉,幾步走到他身邊,“傷口疼了?我看看。”
睜開眼,閻靳配合的坐直身子脫掉上衣,心口那裏一個烏黑的手印,烏黑烏黑的,五指皆有。
“我的天啊!”看見那手印,嶽楚人嚇了一大跳,影視劇裏的橋段果然不是開玩笑的,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沒事,別害怕。”看她的臉都白了,閻靳出聲安慰。
“你骨頭沒事兒吧?”說著,以手指輕輕按壓那手印旁邊的肌肉,閻靳麵色雖是有些痛苦,但看起來骨頭無恙。
“流血的是腿。”他褲子雖然是黑的,但大腿那地方已經破開濕了,血糊糊的,根本看不清。
“還好。”他說還好,但看起來並不是很好。
“把褲子脫了,我去拿藥箱。”快步的離開小跑的奔向一樓。
閻靳站起身,寬闊的肩背充滿力量,動手脫下褲子,大腿外側,一處傷口皮肉外翻,血粘膩的往外流。
身體恍若雕塑一般,完美有力。
隨手將褲子扔在地板上,那邊嶽楚人已經衝回來了。
麵對渾身上下隻穿一條內褲的人,嶽楚人沒多餘的表情,走到他麵前,放下藥箱的時候瞥見了他的背,“你的後背也受傷了。”說著,扳過他的身體,整個後背都是紅的,微微有些腫。
“沒事,摔在地上撞得。”之於閻靳來說,全身上下最重的傷是心口,大腿以及後背,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這還叫沒事?肯定疼死了。我先給你處理大腿,坐下。”戴上手套,用鑷子夾出酒精棉給他擦拭大腿的血。
“你不用緊張,這種程度的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麼。”細看他的身體,全身上下,傷疤很多。
手上的動作停了停,嶽楚人歎口氣,“那是以前,和現在不一樣。別說你沒事,在我看來就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