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卻是默契的都沒出聲,唐文山去了書房,萬秀珍和唐晚晚,分別回了自己的房間。
偌大的閨房裏,一切都還是兩年的裝扮。
她立在偌大的梳妝台前,望著鏡子中的自己。
利落的短發,讓她美貌不減,反而多了幾分幹練,白皙的肌膚,嬌嫩的紅唇,歲月好似不曾在她的身上留下一片痕跡。
她是美的,一如兩年前一般的美。
她是唐家大小姐,相比兩年前,父親的職位還更高了一級。
可是,如今的她,卻和兩年前,完全無法相比了。
她坐過牢,因為嫉妒萌生殺意的傳言,更是在這個不大的圈子裏,傳的風風雨雨。
她太了解那些整日閑得無聊,全靠著別人家的八卦過火的長舌婦們,會把她的那些醜事,編排成什麼模樣。
心中暗惱,眼眶也不由得變得通紅。
她煩躁的摸起桌上的卸妝水,突然發了瘋似得,就往臉上塗抹了一通。
妝容化開,染的臉上一片狼藉。
也不知是卸妝水的味道熏了眼睛,還是因為心底洶湧而起的委屈,淚水,就借著這個岔口溢出。
她不敢大聲的哭,隻是躲在被子裏嗚咽。
眸子看向窗外,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一寸寸黑暗下去的天際。
她覺得,她的世界,也跟著著這太陽的落山,一寸寸的暗淡了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嘀鈴鈴”的響聲,是有人打入電話的鈴聲。
她像是反應慢了半拍,帶鈴聲響過一陣兒,才後知後覺的起身,然後,慌亂的在房間裏四處找尋手機。
好不容易在外出時穿的外套口袋裏找出手機,看見屏幕上閃爍的備注名字,她心底稍安,雖隔著電話,對方並看不見自己的模樣,她也還是抬手,擦了擦臉上淚水,平穩了情緒,這才把電話接起。
“喂?”
如果對方聽的夠細致,是可以聽出她聲音裏的微顫的。
然而,電話的那邊,一片嘈雜。
似乎對這通電話能打通,也有些驚奇。
“啊?啊……晚晚,是我。”
是焦陽的聲音。
她當然知道是他,她等他電話都等了一個下午了,他怎麼到現在才把電話打過來!
然而,這些抱怨,對著電話那邊的他,唐晚晚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嗯,什麼事。”
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和,甚至還努力的往聲音裏加了一絲冷漠。
監獄門口的那一幕,她應該生氣的,不是嗎?
他欠她一個解釋。
而電話那邊的焦陽,察覺出唐晚晚語調裏的疏離,原本牽起的嘴角,也不由得僵了僵。
他想起,今天在監獄門口,唐文山對自己的態度,以及他捂著胸口時,臉色的蒼白。
眉心一簇,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到嘴邊,也隻剩下欲言又止的兩個字,“……沒事”
沒事?
就這樣就完了?
一句沒事,就把她打發了?
也就是說,這通電話,他根本就沒有要跟自己解釋的意思了?
嗬,那還打這個電話幹嘛!
唐晚晚的心底不由得一陣委屈,再不給焦陽說話的機會,“啪嗒”就把電話掛斷。
三人卻是默契的都沒出聲,唐文山去了書房,萬秀珍和唐晚晚,分別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