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也不管萬秀珍,側身躺下,背對著她,便再不說話了。
萬秀珍啞然,倒不是因為認同唐文山的觀點,而是,結果這幾十年來,唐文山對自己一直寵愛有加,從來不見他這般冷漠過。
再不敢胡亂替焦陽說話快,她回身,關了燈,也跟著上了床。
……
而另一邊,焦陽和燕雅茹的麵前,肉串幾乎沒怎麼動過,酒瓶子卻是擺開了不少。
全是焦陽一個人喝的。
他的眸子裏已然染上了醉意,神色哀戚,又帶著分明的絕望。
“別喝了,你已經喝了太多了!”
燕雅茹看不下去,上來奪他手裏的瓶子。
他也不說話,隻是加大了握著酒瓶的力度,不讓她搶去。
“別喝了!你不能再喝了!”
從最開始的,想讓他借酒消愁,發泄發泄心中的苦悶,倒現在去奪他手裏的酒瓶,這一晚上,燕雅茹算是把焦陽對唐晚晚的感情,看了個透徹。
若不是入骨的愛戀,他怎會傷痛至此?
在這濃濃的夜色裏,在這沒有人認識的蒼蠅館裏,他終於不用再偽裝自己。
除去那層光鮮的外殼,他過的其實並不好。
疼痛,脆弱,疲憊,傷心。
看著這樣的他,她下意識的就想要去保護,甚至於內心的深處,竟也開始泛起隱隱的嫉妒。
她也有過愛人,要是陸芸南沒有死,要是從監獄裏出來的人,是陸芸南就好了。
或者,要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心裏的那個人是她……
就好了。
多久沒感受過別人的疼愛,她又一個人承擔了多久。
這個唐晚晚,放著這麼好的男人在這裏,卻不懂得珍惜,還大半夜的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來吃宵夜?真是可惡至極!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意識也終於漸漸的模糊。
他睜著一雙飽含醉意的眼睛,不知道怎麼的,眼前重影的燕雅茹,竟然就變成了唐晚晚的模樣。
“晚晚……”
他掀唇,衝著她露出個笑容,然後伸開手臂,想要把她攬入懷中,可腿上一軟,整個人卻直直的朝著前麵栽了過去。
他倒在了燕雅茹的懷裏,隻用了幾秒鍾,瞬間就入了眠。
他滿身酒氣,味道並不好聞,可一想愛幹淨慣了的燕雅茹,卻並沒有把他推開。
身形又一瞬的停滯,隨後她也張開雙臂,小心翼翼的環住他的身子,見對方沒有因此醒來,她才鬆下一口氣來,勾唇,放鬆緊張的身體,然後摸向了桌麵上的手機。
生怕打電話的聲音會吵醒他,她壓低了聲音。
“童助理,來深夜烤串吧一趟。”
……
夜很濃,尚帶著寒意的春風,掃過整片大地,讓道路上零星的路人,禁不住裹緊了上衣。
而此刻的燕雅茹,和助理費了好大的力氣,和助理一起扶著焦陽上了車子,額頭上,身上,已然滲滿了汗水,臉上更是一片灼熱,不知道是剛剛累的,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燕總,還需不需要我……”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說罷,也不管萬秀珍,側身躺下,背對著她,便再不說話了。
萬秀珍啞然,倒不是因為認同唐文山的觀點,而是,結果這幾十年來,唐文山對自己一直寵愛有加,從來不見他這般冷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