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這一聲晚晚,卻勾起了唐晚晚眼底的希望。
她盯著他,聲音裏帶著欣喜,“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對不對?你剛剛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
她伸手,想要扯住他的衣袖,卻被他快速躲開。
“不是。”
他蹙眉,搖頭,“我沒有開玩笑。我再說最後一次,我和燕雅茹在一起了,我們是男女朋友關係,以後我們還會是夫妻,餘生,我會和她相伴,白頭偕老。”
每一字每一句,刺痛的是兩人的心髒。
“焦陽……”
“我得回去照看雅茹了,她若是醒了,我得在她身邊。”
說罷,沒有半點停留,焦陽快速邁開步子,越過唐晚晚的身邊,朝著燕雅茹的病房而去。
隻留下唐晚晚一個人,在暮色降臨的陽台,痛的無法呼吸。
長這麼大,她還從來沒這麼低聲下去,幾乎沒有自尊的祈求過什麼人。
也從來沒品嚐過,這般痛徹心扉的滋味。
她覺得自己簡直可笑至極。
他和燕雅茹在一起了啊,那麼多人都說他們在一起了。
他們同居了,他們一起去旅遊了,他們又是一起出現在B國,他也說,他們在一起了不是嗎?
自己到底還在幻想什麼?
他來B國,就是為了父親嗎?
是為了父親,就是因為愛她嗎?
父親不是也說了,他曾經對他有恩,或許,他是為了報恩呢?
她還真的是,有些過於的高估自己了啊……
痛,從未有過的痛,比過去的任何時候,心都要痛。
就好像是心口被人挖去了一塊肉,露出森然的空洞,鮮血淋漓。
她緩緩的滑下身子,靠在陽台的欄杆上,手臂環抱住雙膝。
許久,都沒能緩過情緒。
……
而另一邊,離開陽台的焦陽,並沒有立即返回燕雅茹的病房,而是直奔了男士洗手間。
一米八多的好男兒,三十餘載,遇到過多少波折,多少磨難,他都不曾掉過眼淚,可是今天,他的眼眶潮濕了。
唐晚晚有多痛苦,他的痛苦,隻會是她的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
天知道在聽到她說她愛自己的時候,他的心情有多麼的激動。
她想要和自己在一起,她願意和自己一起克服困難,甚至連唐伯母,也站在了他們的這邊。
這些,如果他早一些知道該有多好。
如今的他,已經是身不由己。
可能他和唐晚晚之間,就是沒有緣分吧。
他愛她的時候,有唐文山橫在中間,擔心唐文山的身體,兩人隻能克製。
現在,一切總算是稍有轉機,可他卻不能再不顧一切的和她在一起。
相比較於唐晚晚,眼下更需要他的人,是燕雅茹。
他不能丟下她一個人。
他靠在廁所的牆壁上,努力的調整著自己的情緒。
晚晚,對不起,我也愛你,隻是沒辦法再告訴你。
這樣的痛苦,我一個人來承擔就夠了,你不需要知道,我也不能說。
兩年前,我沒保護好你,兩年後,我得保護好雅茹。
對不起。
然而,他的這一聲晚晚,卻勾起了唐晚晚眼底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