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是我不好……對不起……”
她隻是一聲聲的道歉著,是對唐晚晚,也是對焦陽。
而裏麵的唐晚晚,也終於鬆開了關門的手。
她像是渾身被抽去了力氣,整個人都癱軟到了地上。
嘴裏反複的重複著,“焦陽就是Abel,Abel就是焦陽?感染病毒的是他……是焦陽……”
……
一個小時之後,兩個女人哭累了,才算是稍稍安靜下來。
按著唐晚晚此刻的心情,是恨不能馬上趕去醫院,去看望焦陽的,可是卻被燕小舒攔下了。
“現在還沒有特效藥物,能夠治療感染了埃博拉病毒的病人,能不能活下來,全靠焦陽哥哥自己。我了解過了,醫院那邊會給焦陽哥哥嚴格安排每天攝入的營養,鍛煉,還有作息,都這麼晚了,焦陽哥哥該休息了,還是等明天早上再去看他吧。”
聽著燕小舒的一通介紹,唐晚晚是又怕,又難過,淚水一直就在眼眶裏打轉,時不時的墜下幾顆。
她認真的聽著,認真的記著,也認真的在內心的祈禱著。
她不是一個迷信的人,在這一刻,卻也殷切的企盼起,頭上的三尺高空裏能有神明出現,保佑焦陽度過難關。
這注定是個不眠之夜,而兩個原本並不熟悉的女人,竟是靠在一起,聊了幾乎整整一夜。
這一晚,燕小舒幾乎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唐晚晚。
從焦陽和燕雅茹的假結婚,到他們一次次的嚐試試管嬰兒,再到那個還沒出生,就隨著媽媽一起離開人世的嬰孩。
“姐姐從小身子骨就弱,這幾年,為了燕氏,她經常熬夜,作息不規律,身體本就已經被掏空,又染了那病……”
燕小舒歎口氣,“那個時候,姐姐的身體狀況很糟糕,精神狀態也幾乎是差到了極點。所以,焦陽哥哥才想出了,用結婚,生個孩子的方式,給她活下去的希望。可是,他們就隻是走了個儀式,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他們沒有夫妻之實,也沒注冊結婚……”
說到這裏,燕小舒哽咽了。
那段日子裏,姐姐的小心,是全家人都看在眼裏的。
她有多小心,也就有多愛這個男人,她害怕自己把病毒感染給他,害怕他會和自己走上同樣的命運,所以一年半的時間,她甚至和他沒有過任何的肢體接觸。
她不肯注冊結婚,不肯領證,其實也都是為了他。
她知道自己將死,也知道他們的婚姻,隻是圓了她夢,她不想給他造成任何的困擾和麻煩,她本就已經虧欠她太多。
“在要孩子的時候,姐姐承受了很多的折磨,一次失敗,兩次失敗……那個時候,她瘦的幾乎不成樣子,可她卻還是咬牙堅持,她太想留下一個孩子了,焦陽哥哥也陪著她一遍遍的嚐試,真的是好不容易,才種下了那個胚胎,可誰知道……”
燕小舒終於控製不住,淚如雨下。
“對不起,是我不好……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