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沒想到百裏冰竟然如此對待你,他實在是太過份了。”

說話的是一個穿紅衣的丫頭,名紅欒,長相清麗,眉眼冷冽。

她的話落,另外一名穿綠色衣服的丫頭,名綠欒的忍不住也接了一聲口:“主子,難道你真的要忍受這種氣嗎,這對狗男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勾搭上了,竟然完全不顧主子的臉麵,明明隻是一個側妃,竟然還要擺出這麼大的陣仗來。”

這雅間內坐著喝茶的人,正是肅王百裏冰的正妃花疏雪,花疏雪之所以歎氣,是因為自已占了人家的正妃位置,心裏多少有點過意不去,哪裏知道竟惹得兩個丫頭一陣牢騷,不由得好氣又好笑,站了起來。

“青欒,紅欒,我們回去吧,出來有一會兒了,再不回去恐怕有人要說閑話了。”

“誰敢說主子閑話啊,她找死。”

青欒沒好氣的開口,不過卻伸出手扶了花疏雪走出雅間,一路往一樓大廳而去。

此時街道上,人流盡散,依舊恢複了平常的忙碌,做生意的喲喝的閑逛的買賣還價的,一萼紅茶樓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擺放了一張桌子,桌子旁豎起一塊白布做的大招牌,遊龍戲鳳似的幾個大字“鐵口神斷,不靈不要錢”。

花疏雪領著青欒和紅欒二婢從石階而下,瞟了一眼那戴著墨鏡搖頭晃腦擺譜的家夥,理也不理,便要上一萼紅門前的馬車,回肅王府,可惜她人還未上馬車,便被一道驚呼聲打亂了。

“姑娘,小心,不日要有大禍臨頭。”

隨著說話聲落地,一道身影衝了過來,眨眼停在花疏雪的麵前,先是臭美的一甩長發,隨之整了整自已的衣服,然後裝模做樣念念有詞的掐算著,不等花疏雪開口便又開了第二聲:“姑娘可要破災,不靈不要錢。”

花疏雪抽了抽唇角,伸出一隻手豎到那人的麵前,左右晃了晃,隻見那人頭不動,眼珠子隨著她的手指轉來轉去的,分明是個假瞎子,不由得冷了臉色,也許別人看不見他的眼珠子亂動,可惜她的一隻眼異於常人,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的,想著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你給你自已算算,你什麼時候會有大禍臨頭。”

“姑娘此話怎講?”

那人反問,花疏雪搖了搖頭,直接朝身後的兩個丫頭命令:“紅欒,告訴他我這話什麼意思?”

她話落,紅欒身形一動,便撲了過去,拳頭一揚直搗那死瞎子的臉,隻聽得哎呀一聲叫喚,那人臉上的墨鏡被打發了,一隻眼睛被紅欒給打黑了,一拳得手,紅欒的第二拳還未得手,便見那死瞎子捂住了臉,叫起來。

“姑娘有事好商量,打人不打臉,打人不打臉。”

不過這第二拳紅欒卻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因為這張臉實在太俊了,讓人下不了手,雖然黑了一隻眼圈,不過似毫不影響他的出色,立體個性的五官,兩道狹飛入鬢的眉,黑如點漆的雙瞳,傲挺的鼻子,性感的唇,每一樣都很精致,組合在一起,說不盡的俊,而這種俊和百裏冰那種出身皇家的高貴大氣又自不動,帶著一點邪痞,狡詐,陰險。

花疏雪愣了一下,在帝京這樣的風流盛地,美男子多的是,但這男人的俊絕對是在數的,不過她更驚訝這麼俊的男人,什麼不好做,竟然裝瞎子充神棍出來騙錢,真是可恥,如此一想,嘴角勾了一下,涼涼的開口。

“公子什麼事不好做,竟然充神棍,裝瞎子,世上賺錢的方法多的是,何必非要做這一種呢?”

那俊美男子一聽,便涎著臉抱拳訕笑:“納蘭悠請姑娘指教一二。”

名字倒起得不錯,花疏雪皮笑肉不笑,一本正經的開口:“例如你可以自殘雙臂,跪地乞討,又或者可以自斷雙腿,爬地討錢,再或者自廢雙眼,做一個真瞎子,要不然自賣自身,你長得不錯,做個小倌想必可以紅遍京城。”

她說完朗朗一笑,一揮手招呼身後的兩婢女上馬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