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同誌,你沒事吧?”肖明關切的將“人質”拉了起來,滿臉關心的問道。
陸義天脖子上的傷口還沒有結痂,鮮血橫流,他顯然也是發現了這一點,連忙又扶著陸義天坐下,從口袋裏取出一卷繃帶和緊急處理藥物。
“謝……謝謝。”陸義天用沙啞的嗓子對營長道謝,肖明隻道是他受了驚,卻也不會想到,陸義天為死去的雇傭兵而心傷。
冰涼的藥物抹在傷口,刺激著陸義天的神經,他下意識的想要閃躲,戰士們哄然一笑,示意他不用擔心。
作為一個雇傭兵,被人接近脖子等弱點是應該避免的事情,這隻是陸義天的條件反射。但是在眾多戰士眼中,他儼然成了一隻驚弓之鳥。
不過這也難怪,無論是誰被恐怖分子挾持威脅,恐怕也不會有好臉色。在眾人看來,陸義天沒有被嚇尿褲子,已經是十分難得……
“你是哪裏人?怎麼會跑到這大山深處來?”粗眉毛營長一邊給陸義天包紮,一邊好奇的問道。
戰士們一邊打掃戰場,一邊豎起耳朵仔細聽,眾人也想知道這人質被恐怖分子挾持的經過。
“我叫陸藝銘,是南都人,前段時間和南都一個驢友組織一起來到江海市,挑戰這座武輪山。”陸義天表情呆滯的點了點頭,將早就編製好的身份給說了出來:“沒想到今天一早和團隊走散了,手機也沒有信號,我在山林裏亂竄,後來就碰到了這個家夥。”
說到這裏,陸義天眼神複雜的看了狗爺一眼,握緊了拳頭。肖明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無奈的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看開些。
陸義天的話倒沒有半句作假,這些事情,都是他和狗爺從那名倒黴的驢友身上拷問出來的,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陸義天的身份。沒有人會想到,他不是陸藝銘,而是雇傭兵的首領,這次行動最主要的目標。
肖明見他漢語流暢,又是一副華夏人麵孔,再加上臉上露出的表情和眼神,心中便是信了幾分。
陸義天連忙又從懷裏掏出一張刮花的身份證,身份證上的照片有兩道劃痕,與陸義天的臉看起來倒是有幾分相似,也看不出大概。
肖明接過身份證,上下打量了陸義天一陣,這才點了點頭。身份證上的信息和陸義天口中所言不差分毫,雖然照片被刮花,但心中的疑惑和警惕卻也降到了最低。
“查明了身份就很好辦了,跟著我們回去,做一下筆錄調查就行了。畢竟你是這事情的當事人,一些調查還是不可避免的。”肖明將身份證歸還,拍了拍陸義天的肩膀,左右指了兩名戰士,將陸義天攙扶著起來。
“通知江海市刑警隊的人,讓他們帶著鑒別科來保護現場,其他人在這裏警戒,你們把這位同誌護送回江海市做記錄。”
肖明大手一揮,將任務分發下去,眾戰士應了一聲,很快就開始行動起來。
陸義天眼皮一動,眼中精光一閃而逝,旋即又垂下眼睛,不露聲色的跟隨著兩名戰士離開現場。
李峰喘著粗氣,渾身都被汗水浸濕,仿佛被人從水裏撈出來一般。他活動手腕,關節發出哢嚓的聲響,左手手臂有些拉聳,不斷的顫抖,顯然受傷不輕。
董天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如此狼狽不堪。胸前被李峰狠狠的擊中幾拳,饒是胸骨肋骨沒有骨折,也絕不好受。
他知道,眼前這個人是青狐教出來的尖刀兵,也打起了十足的精神。但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知道,李峰身上的本事,可不隻是從青狐封亭身上學來的。
跟了秦天這麼久,並肩血戰、特殊訓練、陰謀陽謀……李峰從秦天身上學來的本領,可一點不比在軍隊的時候學來的少。
董天從軍隊退伍已經有十年之久,如今已經是而立之年,奔向不惑之年的年紀。雖然經驗頗豐,但是體力和力量都不在巔峰;而李峰則正是二十來歲,生龍活虎的年紀,體力和力量最好的狀態。
兩兩抵消,董天對上李峰的這場戰鬥,居然沒有占到半點便宜!
董天狠狠的啐了一口,口中吐出的唾沫帶著點點血星。左右扭了扭脖子,全身肌肉鼓蕩,再次擺開架勢,虎視眈眈的看著李峰。
“不愧是青狐推崇不已的孤狼,果然厲害,你是第二個可以與我正麵對抗的男人。”李峰傲然站立,一雙虎目戰意斐然,目光炯炯的看著董天,一字一句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