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爺眉頭一皺,看了周語寒一眼,點了點頭。周語寒平日裏十分謙和,從來不會如此無禮的打斷自己說話,想來他此時要說的話,必定是十分重要的消息,否則也犯不著如此。
周語寒也歉意的笑了笑,頗有幾分不亢不卑的氣質,於爺眼中精光一閃,欣賞的點了點頭,又聽見周語寒開口道:“不知道於爺還記不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我在南都打拚地盤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好兄弟?”
“你是說廖坤?我記得你和我提起過幾次,不過我未曾見過他。”於爺想了片刻,很快就想起周語寒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個名字,“怎麼,這事情和他有什麼關係嗎?”
周語寒在南都為虎興社團打拚地盤,認識了這個名叫廖坤的家夥,對他推崇有加。
不過於爺隻知道,這個廖坤是南都本地的一個小勢力頭目,原本勢力也不大,很輕易的被虎興社團吞並。
後來在與周語寒的衝突中,化敵為友,還加入了虎興社團。隻是他雖然身為社團的老板,卻從未見過這個廖坤。
不過從周語寒的態度來看,這人隻怕也不簡單。
“關係倒是沒有,不過廖坤卻有幾個發小,在江南軍區服役。”周語寒搖了搖頭,又道:“這次首長警衛員被殺害的事件曝光後,他也曾打聽過這方麵的消息。不過,卻無意中聽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消息。”
江南軍區首長蔣華強的警衛員被恐怖分子殺害,這個消息一經傳出,立刻在江南掀起了軒然大波。
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投了過來,茶餘飯後大街小巷,無論哪裏都能聽見人們的討論聲。眾人都在紛紛猜測那恐怖分子的神秘身份,以及軍區首長接下來的雷霆行動……
廖坤通過自己發小朋友打聽消息,倒也不是什麼怪事。
“哦?什麼消息?難不成這警衛員也是陸義天的同夥?”於爺驚奇的看了他一眼,調笑道。
可是,於爺臉上這笑容,很快就凝固了起來,因為周語寒嘴裏吐出一個比他這句話還要令人驚訝的消息。
“這倒不是,不過於爺的猜測,比起這個消息來,還是差了一點。”周語寒也笑了起來,神秘的眨了兩下眼睛,這才說道:“這個警衛員……姓蔣。”
在華夏,蔣姓雖然不是大姓,但也不是什麼偏僻的姓氏,整個華夏少說也有好幾百萬人。一個人姓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但是在眼下,軍區首長姓蔣,身邊的警衛員也姓蔣,這就讓人不得不往深處想……
“姓蔣?!”於爺臉上笑容一凝,一雙虎目倏地瞪大,就像是一隻突然發難的老虎一般:“你的意思是……”
“沒錯,這個警衛員就是江南軍區首長蔣華強的兒子!”周語寒重重的點了點頭,沒等於爺消化這個消息,立刻又拋出一個重磅炸彈,“而且,據了解,蔣華強隻有一個兒子。也就是說,他唯一的一個獨子,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慘劇,無論在什麼年代,什麼國度,都是一種莫大的悲哀。更不用說,命令是蔣華強首長自己發出的。這警衛員,他的獨生子,就是自己親手斷送了他的性命!
“先來了個秦天,把江海市攪得天翻地覆,現在還沒有平靜下來。又蹦出個陸義天,這兩個家夥……”於爺揉了揉眉心,歎了口氣道:
“恐怕這一次,江海市會掀起更大的風波……不,這將是一場海嘯!一個不小心,無論是天龍門,還是我們虎興社團,都將在這場巨大的海嘯中,被海浪吞噬殆盡!”
“不過我們還有退路,不是嗎?”周語寒雖然也知道現在江海市處於一種風雨飄搖的緊張情況中,每一個勢力都不能避免。無論黑道白道,都將迎來一次前所未有的大清洗。
但他的臉上,卻沒有太多的凝重,反而有一絲的自信的狡猾。
這一次他回到江海市,正說明南都那邊已經穩定下來,相當於種下了一顆種子。
虎興社團即便在這場風波中覆滅,也能借著這顆已經埋下的種子,在南都重生,這才是周語寒胸有成竹的根本原因。
“對,虎興社團還有退路!”於爺一拍椅子扶手,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目光如炬,一雙內斂的眸子中燃燒著火焰,眼神流轉“但是,天龍門卻已經走向了絕路!”
“是我贏了!”
青靈區最大的私人醫院中,重點看護病房裏安靜得令人幾乎窒息,精密的儀器發出滴滴答答的微弱聲響,若大的潔白病床上躺著一個魁梧的身影,虛弱的張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