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那黝黑的胡渣大漢怒喝一聲,眼睛裏的震驚化作憤怒。振聾發聵的一句咆哮,宛如林中發怒的猛虎一般,讓人心頭不安。
秦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手中卻沒有絲毫的放鬆,他十分信奉一句話: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他在軍隊中,早就學會了這句話中包含的意義。
戰場之上的仁慈是最愚蠢的行為,或許因為你的一時心軟,放過了敵人。下一刻,敵人手中的槍口噴出的火焰,就會帶走你的生命。
所以他對待敵人從來不手軟,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在其他地方。隻要是與他為敵,威脅到了他的敵人,他絕不會仁慈。
而這幾個家夥來者不善,二話不說就先動手,顯然也不是什麼朋友——沒有人會這樣對待一個朋友。不是朋友,那便是敵人,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又怎麼會如此精心的策劃這麼一出?
既然是敵人,那可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他仿佛沒有聽到那精壯大漢的話一般,高舉著被掐住脖子的那人。看著那人慢慢地失去力氣,臉色愈發深紫,喉嚨發出的聲音也逐漸變低……
那壯漢見秦天充耳不聞,黝黑的臉色頓時漲紅。咬了咬牙,一雙腿在地上一點,整個人如同一枚炮彈般衝了過來。
精壯的漢子就像是一台滾滾而來的裝甲車,很明顯,若是被這壯漢撞到,少說也要斷幾根骨頭,沒有人會懷疑。就算是秦天,也不願意被這麼一個大漢迎麵撞擊——這可不是好玩的。
“既然你想要,那就拿去吧,接好了!”秦天冷笑,舉著手中的那人,像甩麻袋一般的將那人朝著黝黑大漢甩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並不遠,甚至可以說很近,近到步子邁大一些,隻需要幾步就能接觸的地步。
所以這一切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發生,如果有人在一旁,就會看到秦天將一個一百七八十斤的大漢狠狠甩出。而那黝黑臉的大漢則是臉色一變,硬生生止住了衝勢,將那被甩出的人接住。
那人力道用盡,才堪堪停住腳步,此時正是後力還未生的時候,全身力氣都用來止住衝刺的勢頭。那蒙麵人被秦天甩來,他也隻能勉強接住,可是這人身上巨大的力量和慣性讓他怎麼接得住?
兩人就像是兩輛相互對衝的車輛,黝黑漢子的這輛車停了,而被秦天甩來的蒙麵人並沒有停下。所以兩人在這股力量之下,毫無疑問一起倒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悶響,兩人一起重重的摔在地上。那黝黑大漢也顧不得身上的酸痛,連忙一個翻身爬起來,將那被甩來的蒙麵人扶起,臉色緊張的沉聲問道:“天劍,你沒事吧?”
被黝黑大漢喚作“天劍”的那蒙麵人虛弱的睜開了眼睛,大口的喘著氣,這才緩過氣來。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虛弱的開口道:“咳咳……我沒事,不用擔心我,倒是天罪那邊……”
很顯然,他口中的“天罪”正是另外一個蒙麵人。
看著這兩人,聽著他們的對話,秦天不禁皺了皺眉頭,心中一陣疑惑。因為這兩人的稱呼,很明顯不是普通人的名字。而是類似於一種代號,就像他在潛龍特戰隊的時候,代號叫做破軍一般。
他的嘴角微微一扯,仿佛想到了什麼似的,盯著兩人,卻不說話。
“看來果真是個硬點子。”那黝黑大漢咬了咬牙,深深地看了秦天一眼,將天劍安頓好後,伸出一隻手指放在嘴裏,吹出了一聲嘹亮的如哨子一般的哨聲。
哨聲剛落,從另外三個角落中,立刻如同鬼魅般的竄出來三個人。一人將受傷的那“天罪”拖走,而另外兩人則與黝黑大漢再次形成了包夾的犄角之勢,隱隱將秦天圍在中間。
“哦,看來你們這次勢在必得,一定要帶我回去咯?”秦天揶揄道。又看了三人一眼,著三人和眼前這黝黑大漢一般精壯,動作幹脆利落,顯然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對方有備而來,顯然不會輕易罷手。
“得罪了!”
那黝黑大漢傲然而立,雙手擺開架勢,眼色一動,三人立刻如同有了心靈感應一般揉身而上。
江南軍區首長指揮室內,蔣華強首長看著眼前六個遍體鱗傷,鼻青臉腫,低著頭和小雞一般的精壯漢子,不禁覺得又氣又好笑。以至於他一時哭笑不得,臉上也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楊興華嘴角不時地抽搐一下,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著這六人,一雙虎目中幾乎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