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三章 風雨(2 / 2)

“母後勸朕寵愛皇後,可您有沒有想過,若皇後有了朕的寵愛,同時還有了掌控後宮的權利,那朕的後宮,豈不是皇後一手遮天?!後宮前朝本是一體,還請母後多多思量。”

誰料,太後聽完他這番掏心窩子的話,卻對他道;“皇後本就是一國之母,妻著,齊也,她與你一體,自然是一心向著你的。”

陳睿別過頭,這種大道理他聽得還少嗎?

皇後真的能夠一心向他?可別忘,皇後的身後站著整個柴氏!

陳睿心情不佳,連續罷朝了兩日。

大理寺倒是沒有閑著,加班加點的將楊若愚的罪狀全部審出。連唐愈也被帶去大理寺走了個過場,將唐廷中氣的撂倒。唐廷中皮笑肉不笑:“唐愈是武庫署,那楊若愚是監軍,兩人雖然同去北地,但差事是八竿子打不著,更何況北地戰敗時,唐愈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回京了。你們去武庫署詢問一樣可以詢問,巴巴地將人帶到大理寺,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禦史大夫同為三公之一,隻是唐廷中一向為人謙和,唐氏雖然也是世家,但與楚昂,柴彥安比起來還是不足了幾分。但那也是相較於那二位而言,除此之外,放眼朝堂,也沒幾個人敢小覷唐廷中。大理寺直接到唐府去拿人,為難怪好脾氣入唐廷中都發火了。

最後還是楚昂出麵,再三保證,唐愈過去隻是例行詢問罷了。

唐廷中氣的發抖,指著楚昂罵道:“好!你們是奉旨辦差,我也攔不住!還望你們能審些東西出來!”

唐愈倒是去大理寺看了一眼楊若愚,昔日趾高氣揚的皇上身邊第一得意人楊公公此刻裹著一件單衣,身上透著血跡,顯然已是用過了刑,嘴裏依舊喃喃:“老奴冤枉啊……”

比起楊若愚,唐愈受到的待遇就好多了,且不說楊若愚不過是個無根之人唐愈乃世家公子,哪怕是從北地風評來看,唐愈都比楊若愚高出不少。況且,北地出戰時,唐愈已經離開了,實在是與他沒有任何幹係。

來詢問的是廷尉張羨弛,唐愈認識此人,張廷尉與他父親是好友。

唐愈隻得歎口氣:“我知道您想問什麼,然而楊若愚的確沒有通敵。雖然他不懂兵法,但通敵賣國,著實是沒有的。”

張羨弛道:“北地戰敗疑點重重,陛下又下了旨意,本官也不得不慎之又慎。若非通敵,那北疆人怎麼會得知我軍撤退之路?還能和叛軍勾結,斷我大軍糧道?!”

“陛下的旨意?”唐愈隻覺得可笑,張羨弛是真傻還是裝傻。陛下那旨意一看就是太後的手筆,太後希望盡快處死楊若愚,用楊若愚的死來挽回聖上的民心!至於北地戰敗的真相,此刻卻不是最重要的了。

而這張羨弛揣著明白裝糊塗,非要借此機會查清楚北地戰敗真相。他難道不知,這真相有時候是查不得嗎!縱然要查,也不是此刻!

太後若知道他為了查真相而一再拖延楊若愚的時期,這廷尉的位置怕是要易主了。

張羨弛道:“楊若愚難逃一死,可他死了我北地二十萬將士就能活過來嗎?!隻有查清真相,才能告慰將士們的英靈。”

唐愈無奈道:“那我可能要令張大人失望了,我去北地隻是奉旨清查武庫,除此之外我也不清楚了。”

張羨弛也不能詢問唐愈太久,他雖不甘心,可也隻能放唐愈離去。

正值晌午,唐愈早已饑腸轆轆。除了剛起床時吃了幾口百米糕和在張羨弛這裏喝了一杯並不好喝的茶外,他是一粒米都未進。

走到常去的酒樓,要了幾樣小菜,正打算吃幾口,側頭一瞧,不遠處一桌正坐著褚成元。本著博陵侯的親戚都都打好關係的原則,唐愈照著褚成元招了招手。

“褚兄,不妨這邊來坐。”

褚成元抬頭微楞,見是唐愈,也不由笑了笑:“真巧啊。”

唐愈道:“不嫌棄的話,咱們就一道吃吧。上次之事,也是我唐突了褚兄,我以茶代酒,還望褚兄不要介意。”這是指著此前博陵侯如今朝見時,他與楚博兩個人架著人家褚成元帶他們去找博陵侯。

褚成元擺擺手:“都是些小事,無妨無妨。隻是唐兄今日看起來是不舒服嗎?怎麼麵色泛白?”

唐愈苦笑:“一大早去大理寺刑堂走了一遭。”

褚成元麵露驚訝:“難道是北……?”

唐愈點頭:“可不是。這幾天那裏審的熱鬧。不過我沒什麼事,因去過北地,所以就是去被問了幾句話罷了。”

“難怪我覺得這幾天街上的人都少了。”褚成元道,“國子監裏,祭酒大人也對大家看的更嚴了。不過畢竟聖上下了旨意,大理寺自然不敢怠慢。罷了罷了,不說這些煩心事,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