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迎春又進了內殿陪元春,這個時候的元春,麵色蒼白若紙,呼吸微弱,已經陷入了昏迷。
迎春再次清楚的預感到,元春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等太醫熬好了參湯,流蘇端上來之後,迎春親自接了過來。
撫琴在元春後背墊上枕頭,讓元春坐了起來,元春的眼睛閉著,迎春舀了一小勺子參湯喂到了元春的嘴邊,柔聲說道,“大姐姐,大姐姐,喝點參湯。”
元春呼吸微弱,毫無反應,迎春試著將湯往元春嘴中喂,湯從元春的嘴角灑出來,竟是一滴也喂不進去。
迎春心中一慌,“宣太醫!”
兩個一直為元春調理身子的太醫進來後直直的跪倒在地。
“為賢德妃娘娘診脈,想辦法讓賢德妃將參湯喝下去!”迎春吩咐道。
兩個太醫直直的跪在地上,聽到迎春的命令後將頭伏在地上,一副無能為力,請娘娘恕罪的姿態。
迎春怒從心中生,雙手顫抖,瓷碗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淑妃娘娘……”元春的丫頭跪倒在迎春腳下,泣不成聲,“我們娘娘……心願已了,怕是……不願意……再……痛苦的掙紮活著了……”
撫琴死死的捂著嘴,生怕自己忍不住痛哭出聲。
迎春跌坐在床頭,第一次麵對生命強製消失,本身卻無能為力!
“不許哭!”迎春訓斥道,也不知道是說給撫琴還是說給自己。
“是”撫琴低下頭努力的壓抑,她知道娘娘不願意看到她哭的。
這一夜,鍾粹宮的燈亮了一夜,迎春和撫琴眼也不眨的守了元春一夜。
當夜色漸漸地退去、西邊的天際出現紅霞時,元春仿若是睡醒了搬睜開了眼睛。
迎春和撫琴臉色大變,隻因為元春的臉色突然紅潤了起來,雙眼更是炯炯有神,這怕是回光返照。
迎春不由的握緊了元春的手。
元春展顏一笑,很是開心,“迎春妹妹不必難過,我們都知道遲早有這一天的不是嗎?”
迎春忍著難過不說話,宮女撫琴已經雙手捂著嘴哭泣出聲。
元春的視線看向撫琴,笑著安撫道,“傻丫頭,哭什麼,你就當我還活著,隻是去了很遠的地方,一輩子再也見不著就是了。”
那怎麼可能一樣,要是知道娘娘還活著,哪怕是一輩子也見不到麵,她雖然難過但也不會如此讓人悲痛難過啊!
撫琴不敢拿開捂著嘴的手,生怕自己控製不住痛哭出聲,讓娘娘難過。
元春的嘴角帶著笑意,看向迎春道,“我知道自己就要走了,隻是還有些牽掛,想要擺脫妹妹。”
迎春很想說既然有牽掛,那就不要死,可是她現實告訴她,元春的命,已經走到了盡頭,再掙紮也沒用。
“大姐姐你說,我都答應!”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讓元春走的安心些。
“是我厚顏了!父親母親養了我二十載,可我卻要枉費父親母親的心血,早早的去了,不能孝順在二老身邊,還要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父親堅韌,應該會很快從我逝去的悲痛中走出來,我也沒有什麼擔心的。唯有我母親和幼弟讓我放不下,母親就得了我這麼一個女兒,我的逝去怕是會讓她哭斷腸,我也知道我母親見識淺薄,過去做了很多為難娘娘的事情,我厚顏仗著幫過娘娘,求娘娘照看一下我母親和寶玉,隻要衣食無憂,不被人欺就好。”
“是。”
迎春又進了內殿陪元春,這個時候的元春,麵色蒼白若紙,呼吸微弱,已經陷入了昏迷。
迎春再次清楚的預感到,元春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等太醫熬好了參湯,流蘇端上來之後,迎春親自接了過來。
撫琴在元春後背墊上枕頭,讓元春坐了起來,元春的眼睛閉著,迎春舀了一小勺子參湯喂到了元春的嘴邊,柔聲說道,“大姐姐,大姐姐,喝點參湯。”
元春呼吸微弱,毫無反應,迎春試著將湯往元春嘴中喂,湯從元春的嘴角灑出來,竟是一滴也喂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