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步鞅聞言卻是又皺了回眉:“大嫂進門這麼多年,還從未見她處置過人…”他這話說完眼瞧著王氏眼神微閃,心下便已有了答案,他的麵色變得黑沉,就連聲調也沉了許多:“若非起宣和起言做錯了事,大嫂又豈會無故責罰他們?”

他這話說完便站起了身,口中是低斥一句:“你不想著好生管教他們,竟還想著到我這處顛倒黑白?”

王氏耳聽著這番話,原先麵上的淒苦便有些僵硬。

她手中緊緊攥著帕子,到底是畏懼陸步鞅的氣勢不敢再提此事,隻是話卻未斷仍舊與人說道:“老爺,罰兩個孩子的事的確不算大,可您想想大嫂和母親今日的態度,咱們國公爺的位置還高懸著呢。”

陸步鞅聞她最後一句,麵上的神色卻是一頓,原先要走得步子也跟著停下。他緊皺著眉低頭看著王氏,卻是過了許久才開了口:“你此話何意?”

王氏見他止了步子,心下便先鬆了一口氣,口中是繼續說道:“大哥那一支如今就留下這麼個男丁,大嫂又這般偏頗那個庶子。”

她一麵悄聲說著話,一麵是偷偷覷著陸步鞅的神色,緊跟著是又一句:“您是知曉母親的,她往日就疼愛大哥大嫂,雖說咱們陸家還沒有過庶子掌家,可也難保老太太她不會愛屋及烏向陛下請一道旨意呢?”

等這話一落——

王氏雖然未聽陸步鞅開口,可見他重新回了座,便又放下帕子替人續了一盞茶。

而後她是又柔和了聲調同人說道:“咱們家中正經主子也就這麼幾個,三房那個病…”王氏將將說到這便見陸步鞅黑沉了臉,她心下一凜忙又換了個說法:“三弟雖然是嫡子,可他身體慣來是不好的。”

“就算這位子不是您坐,那也輪不到東院那個庶子坐,咱們的起宣可是素有好名聲的。”

這麼多年——

她費盡心思著人教導起宣,為得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母憑子貴?

“老爺…”

王氏看著燭火下沉吟不語的陸步鞅,忙又添了一把火:“以前大哥坐那個位置也就罷了,隻是日後要讓我們仰那個庶子的鼻息,您的臉麵又往何處擱?還有起宣、起言,如今因為這個庶子,咱們家受到的風言風語可不少,就連那些士族大婦朝咋們家遞的帖子也越發少了。”

陸步鞅耳聽著這番話終於是開了口:“起宣如今才多大?”他這話說完是握過桌上的茶盞也不曾喝,隻是磨著上頭的紋路繼續說道:“何況大哥剛去,母親又豈會有這個心思向陛下請旨?”

他說到這卻是又停了一瞬,緊跟著是又一句:“日後這樣的話你不必再說,如今大哥剛去,母親正是傷心之時,你平日若有空就好生陪著母親解悶,別整日費這些心思。”陸步鞅這話說完便不再多言,待放下了手中的茶盞便往外頭走去。

這一回,王氏卻不曾攔。

待又過了一會,暗香便打了簾子走了進來,她眼瞧著坐在椅子上的王氏便輕聲說道:“夫人,二爺看起來有些不大高興,日後這樣的話您還是避諱著些,二爺總歸是由老太太一手養大的。”

陸步鞅聞言卻是又皺了回眉:“大嫂進門這麼多年,還從未見她處置過人…”他這話說完眼瞧著王氏眼神微閃,心下便已有了答案,他的麵色變得黑沉,就連聲調也沉了許多:“若非起宣和起言做錯了事,大嫂又豈會無故責罰他們?”

他這話說完便站起了身,口中是低斥一句:“你不想著好生管教他們,竟還想著到我這處顛倒黑白?”

王氏耳聽著這番話,原先麵上的淒苦便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