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謝老夫人眼看著韋桑柔麵上的躊躇,倒是笑著幫襯了一句:“好了,她慣來是個直性子的,既然這樣說了,你便按著舊時的來吧。”

韋桑柔聽見自己的婆母都開口了,自然也就不再矯情,笑著同人說起體己話來,三人這廂說著話,外頭倒是有人過來傳了個信,卻是秋歡去聽的。

等秋歡聽了信回來,她那臉上便掛著掩不住的笑容,殿中幾人自是也瞧見了她這幅模樣,還不等沈唯詢問,她便已笑著開了口:“先前小德子過來傳話,說是陛下已經在朝上說了要在下個月十三舉行封後大典。”

她這話說完便又迭聲向沈唯說起恭喜的話。

謝老夫人和韋桑柔也一道恭喜起沈唯,殿中縈繞著掩不住的歡喜氣,沈唯也從起初的怔忡回過神來。她慣來是個平穩沉靜的,可此時聽著這麼一遭消息,這顆心也忍不住砰砰亂跳著。

不過想著她也不是頭一回嫁給他了,早在邊城的時候,她便已經在眾人的見證下應允了他的求婚。

如今也不過是正正經經得行一回事罷了。

隻是——

她心中也不知為何,竟有著說不出的擔憂。

旁人都沉浸在歡喜中,自然不曾發現,倒是謝老夫人發覺了她眉宇之間縈繞的擔憂,她心中微微思忖了一回便同幾人說道:“你們先下去。”

秋歡和水碧聞言自是朝沈唯看去一眼,見她也應允了便屈膝一禮,而後便領著韋桑柔往外頭走去。

等到她們走後,謝老夫人才握著沈唯的手,溫聲問道:“你在想什麼?”

沈唯倒也不願瞞她,見她詢問便開口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覺得這些事太過輕鬆…”或許是現代的那些經曆,讓她覺得太過輕鬆的事總會生出什麼變化,因此她才會有些惴惴不安。

謝老夫人耳聽著這話,臉上的神色仍是溫和的,嗓音也很柔和:“那位對你的心思,你是知曉的,你和他經了了這麼多,他既然要封你為後,自然是有法子的。”等這話說完她便又握著沈唯的手輕輕拍了一拍,跟著是又一句:“你呀,就好生得放寬心,等到你大婚那日,老婆子就厚著臉討個恩典來給你梳頭。”

或許是因為她這番話撫平了沈唯心中的擔憂,讓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沈唯剛想說話,隻是還不曾開口,腹下便有些不舒服,竟忍不住背過身幹嘔起來。

謝老夫人看著她這幅模樣,自是臉色一變,她伸手輕輕拍著沈唯的後背又把桌上原先置著的茶盞給人遞了過去,等到她用了一口茶才皺著眉開口問道:“好端端得,這是怎麼了?可要尋個太醫看看?”

“不用了…”

沈唯用完了茶,這會倒也好受了許多,她把茶盞至於一側,而後是握著一方帕子拭著唇角笑著說道:“可能是暑日的緣故,這幾日常有這樣的事,歇上一會就好。”她這話說完看著謝老夫人皺著眉看著她的小腹,卻是一怔,口中便又問了一句:“老夫人,您怎麼了?”

謝老夫人聞言卻不曾說話,她隻是一瞬不瞬地看著沈唯的小腹,卻是過了有一會功夫,她才看著人問道:“你有多久沒來月信了?”

月信?

沈唯耳聽著這話卻有些怔忡,她的月信一直來得不準。何況自從去了邊城後,也不知是不是那兒氣候和夥食的緣故,她這月信來得便更加不正常了,因此,她有多久未來月信,就連她自己都有些記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