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
和碩郡主府上也是一片的寂靜。隻是書房中,隱隱的還有著燈火或明或暗的亮著,顯示著房間中仍有人還未入睡。
書房中,和碩郡主英氣的臉上也是帶上了一絲的疲憊之意,黛眉又一次的蹙了起來,看著眼前的男子問道:“雨寒……還是沒有消息傳來麼?”
男子搖搖頭,沉聲說道:“沒有。”
得到男子的回答,和碩郡主卻是忍不住的又開始焦急了起來,喃喃的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其中出了什麼差錯麼?她還是不相信我們已經完全的相信了清寒公子已經失蹤的消息麼?她到底是要怎麼做?”
男子卻是點了點頭,說道:“雖然不知道具體是因為什麼,但是很可能的是,盡管我們已經是在派人四處的查找清寒公子的下落,但是在她的眼中,這也很有可能是咱們連和了清寒公子在演戲給她看。”
“隻希望雨寒不要有什麼事情才好。”和碩郡主的神色間,是掩飾不住的疲憊之色。
想著眼前的情形,和碩郡主很是頭痛的揉了揉額頭,說道:“我們花費了這麼多的功夫,才總算讓所有的形勢都向著需要的方向發展了一些。若是這一次功虧一簣的話,隻怕……在父王那邊……又是不好交代了……”腦海中閃過南詔王看到自己時眼神中濃濃的戒備之色,和碩郡主又是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
“王上依然還是不相信郡主麼?”男子聽著和碩郡主無奈的話語,不由得皺眉說道。
和碩郡主聽到男子的話,不由得是無奈的苦笑道:“父王幾天前才過完四十歲生日,正是壯年的時候,就算是他真的相信了我們,他也不會給我們一點支持的。現在他很需要另一隻力量來壓製我這個王太女,我現在對他來說,可是一個最大的威脅。”
想起最近這麼多年她明裏暗裏所做的一切,要不是因為有著父王的暗中偏袒,她又怎麼可能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和碩郡主的嘴角又是勾出了一絲無奈的笑意,每次都在就差一步就可以抓住她的尾巴之時,總是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狀況發生,結局就是這完美的計劃總是以烏龍的方式結束。
“現在就連兵符都是到了她的手裏,沒有了兵符在手,咱們已經是什麼都做不了了。以後要是在想扳倒她,可就是真的更難了。”和碩郡主無奈的扶額,苦笑著說道。
對於父王所行之事,和碩郡主真的是一點也不明白。她不明白為什麼父王一定要偏袒那個女人,為什麼就是不相信她所說的一切?但是作為南詔的王太女,就算沒有父王的支持,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對南詔國意圖不軌,這是王太女的義務,也是她不能推卸的責任。
“能查到現如今清寒公子身在何處麼?”想到柳雨寒現在的下落不明,和碩郡主的心底又是忍不住的一陣煩躁,“若是這事情實在是不可為,就請清寒公子先行一步撤出來吧。這是咱們南詔的家務事,不能連累了他。”
男子聽到和碩郡主的話卻是搖了搖頭。看到和碩郡主遞過來疑惑的目光,沉聲說道:“雖然我們時不時的還是能夠收到清寒公子送出來的消息,但是所有的消息都是清寒公子讓人送過來的,而且就是街頭的地點也不同,接頭人也總是變化,所以……我們的人並不能掌握清寒公子現在清寒公子到底身在哪裏。”
“可惡!”和碩郡主忍不住的咒罵出聲,“她現在到底還想做什麼?!”
“有刺客!”就在和碩郡主還在想著應該如何的找到柳雨寒之時,一聲驚呼打斷了她的思緒。
和碩郡主聞言猛的起身,身邊的男子也是在一瞬間抽出了隨身佩刀向門口走去。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門,男子緊接著卻是將門關上又將佩刀放了回去,說道:“是奔著客房去的。”
和碩郡主聞言皺了皺眉,說道:“客房中隻住著慕小姐,刺客沒事找她做什麼?快去看看。”和碩郡主說著已經是先一步跨出門去,男子聞言也是連忙關上房門,緊跟著去了。而書房中的身影卻是從一開始,就沒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重新恢複了安靜的書房一側的窗戶外似乎是有著一個黑影向著屋內看了看,確定了屋裏沒人,黑色身影迅速的翻身進入書房。清麗的眼眸極為快速的打量了一下書房的布置然後飛快的走到了桌邊,把書桌上的卷宗飛快的看了一遍之後,似乎是沒有發現她想要的東西,便是將目標放到了書桌後麵的書架上。
和碩郡主的書房中並沒有太多的藏書,大多都是以南詔有關的公事或是各種的公文卷宗。又是一陣的翻閱,終於,一份毫不起眼的放在角落中的卷宗引起了黑衣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