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寒隨手拿出了一本書翻開,一邊隨意的說著:“你應該還落下了幾點,要是被人知道了聖女殿的殿外如果有屍體的存在,他們就會懷疑聖女殿的聖潔已經被汙染了。更重要的是,如果這件事情遲兩年在發生的話,你還可以將這件事情完全的推脫到辰軒或是北陵的身上,但是現在,你還沒有做好能夠開戰的準備。”
聽著柳雨寒隨意就說出來的這些話,女子暴怒的眼神瞬間轉為陰鷙,沉聲說道:“你知道的太多了,還是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
柳雨寒竟是微微點頭,道:“你還需要我不是麼。”
“不錯。”女子竟也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這些年來,要不是因為有你在一旁給和碩出謀劃策,就憑她根本就沒有辦法能夠鬥的過我。而你,既然能夠幫她就也可以幫我,不是麼?”
“我不會幫你。”柳雨寒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你會願意幫我的。”女子冷冷的笑著。
柳雨寒放下了手中的書卷,目光憐憫的看著她,輕歎了一聲說道:“這些東西對你來說根本就不適合,你又何必強求?不止是你,曆代的南詔聖女都不適合,盡管你要更聰明些,但若是論起政治,和碩郡主依然在你之上。”
女子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憤怒,柳雨寒說的是她的痛處,“憑什麼就說我不適合?剛剛你不是也承認了我要比她們都聰明?”
“你不過就是比她們更擅長那些陰謀詭計而已。若要統治一個國家並不是依靠著陰謀詭計就能夠成功的。更何況你的陰謀都登不上台麵。”
“那又如何?就算我連陰謀都上不得台麵,你不還是落到了我的手中。”女子傲然冷笑。
柳雨寒卻是淡笑不語。
看到柳雨寒這一幅雲淡風輕的樣子,無端的,女子發起火來,怒聲說道:“你這是看不起我!”
柳雨寒微微皺眉:“我並沒有看不起你,不過是不讚同你的做法而已。”
“你就是看不起我!”女子尖叫道,“你又知道點什麼!憑什麼她生下來就是王太女?憑什麼她從小過得就是錦衣玉食?憑什麼我就要過那種貧苦艱難的生活?憑什麼好東西都是她的?憑什麼?!”
“你是南詔聖女,同樣也是錦衣玉食萬人尊崇。”柳雨寒道。
“錦衣玉食?萬人尊崇?”女子冷笑了兩聲,“從三歲起我就沒再見過我娘,五歲開始就是孤零零一個人,不允許和任何人說話,不許哭,不許動情。等到了二十八歲還要去那什麼破聖地一輩子都不能出來。誰要去那個鬼地方?!隻有南詔到了我的手中,那麼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所有的一切也就都是我的了!”就好像找到了傾瀉的出口,女子嘶吼著將所有的話都說了出來。
柳雨寒搖了搖頭,仍舊淡淡的說道:“南詔聖女的生活的確是值得同情。但是這些也就僅限於之前的南詔聖女,對於你,從來都沒有人限製過你的自由不是麼?就連南詔王對你也是諸多的讓步不是麼?不然你又是如何結識了奕王?又怎麼可能掀起這麼大的浪?若不是你的動作太大,和碩郡主又怎麼可能盯著你不放?她又不是一天閑著無事可做。甚至……你現在完全可以不必在做這個聖女。新一任的聖女早在兩年前就已經出現了,不過就是被你暗殺了而已。南詔聖女在理論上來說是可以做到二十八歲,但是一般在二十五歲之前就已經退位了。你現在……”
“連這個和碩都已經告訴你了!?”這是南詔王室才知道的秘密,可現在竟然從柳雨寒的口中說了出來。女子冷笑了一聲,說道:“看來她的確是很信任你。”
“我們是朋友。”柳雨寒淡淡的說道。
“好一個朋友。”女子冷哼一聲,不知是因為剛剛將心中的憋屈都說了出來,隻是這片刻的時間,她就已經恢複了一貫的高貴優雅,似乎剛才歇斯底裏的怒吼不是她所為,隻是眼底的冷意仍舊沒有褪去,反而是愈發的濃鬱了。
“我會把你的朋友和未婚妻的人頭都送到你麵前的。”女子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著,轉身拂袖離去。她怕在多待一會,會忍不住自己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