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抽屜的碎碎冰還沒吃完,月考又來了。
這次分考場不看成績,全是隨機排;林鹿好和顧不聞沒分到一塊兒,倒是和溫少魚一個考場。
顧不聞溜達著過來探望她的時候,看到她座位斜對角的溫少魚,臉色黑雲壓城。
怎麼隨機的,賊他媽弱智。
林鹿好知道顧不聞單方麵和溫少魚不對付,她心眼忒多:顧不聞在的時候,他倆趴在走廊上聊,餘光掃都不掃溫少魚一下;顧不聞不在,林鹿好“哧溜”跑去跟溫少魚說話。
簡直比娶了七個老婆的韋小寶還忙!
說到月考,平時學得怎麼樣,考場裏見真章。林鹿好自認這段時間被安國慶一頓狂風暴雨式鞭策,數學長進不少,但那點信心在正式考試的時候全被打擊完了。
倒不是考卷有多難,打擊她的是溫少魚。
溫少魚跟她坐得近,林鹿好偶爾掃她兩眼,被她的做題速度驚得頭蓋骨飛起。
她似乎每科考試都是風一樣的速度!下筆如有神助。就比如數學,林鹿好還在絞盡腦汁地看選擇題呢,她已經做完兩道填空,翻到了第三麵。
林鹿好估摸著她是不是連蒙帶猜,但看到她寫得密密麻麻、同樣翻了一麵的草稿紙,又差點羞愧而死。
溫少魚原來還是個學霸!
不僅長得像她爸!還擁有和她爸一樣聰明的腦瓜!
“哢嚓”,林鹿好心頭滾過一道驚雷,亂七八糟的狗血念頭湧上,駭得她筆都握不穩,“咕嚕嚕”跌到地上。
蒼天啊佛祖!溫少魚不會真和咱家有什麼血脈聯係吧!
林鹿好天馬行空地胡想一通,最後終於認定是自己嚇自己。眼下不是分神的時候,林鹿好撿起筆,苦著臉把草稿紙一疊,開始寫填空部分。
……
考試間隙,林鹿好看到溫少魚在桌上趴著,還以為她身體不舒服。走近了一看,發現她大腿上擱著一本雜誌。
印滿嬌滴滴的日本女孩的那種雜誌。女孩們都是透亮的臉,兩團橘或粉的腮紅,擺出各種姿勢展示她們的耳環、包包和小裙子。
溫少魚瘦長的手指在那些小裙子上摩挲。
林鹿好蹲在她座位旁,跟著看。
她剝開一顆糖,邊吃邊問:“唔,溫少魚,你想買衣服嗎?”
溫少魚側過腦袋,點了點頭。她點頭的時候手在後腦勺捋了一下,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似的。
林鹿好嘬著葡萄軟糖,睜著跟葡萄一般大的眼睛:“你覺得這件怎麼樣?”
她點了點那條柔杏色的針織短裙,它看上去非常修身。
出乎意料的,溫少魚竟也很高興。
“我也覺得它很好看。可惜她們讓我死了那條心,”“她們”是溫少魚的朋友,“我聽到最多的建議是:那條牛仔背帶褲比較適合你。”
林鹿好如同正義女神附體: “女孩子穿裙子天經地義,才不管你是胖是瘦。”
“這條裙子真好看,肯定很襯你。”她又有點欣羨地瞧了瞧那張模特圖,“要是你的頭發再長一點更好啦。”
溫少魚的頭發短,男孩兒氣特濃。
她不好意思:“我爸媽剛給我添了個小弟弟,他總是愛啃我的頭發。我一煩,幹脆把頭發剪掉了。”
哇,林鹿好破解了一個世界之謎!
原來男神也曾俏麗,突然變帥也不是逞一時意氣。而剪頭發也正如傳聞中所說,那是個碰不得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