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與陳翎,並未講述陳乾兄妹之事,這使得唐鼇以為隻是陳翎母子打算投奔大小姐。
眼見著時值晌午,到了開飯的時間,唐鼇站起身說道:“嫂嫂,既然你與賢侄來了,今日就不要走了。我這就命人備上酒菜,宴請嫂夫人。”
唐鼇並不誠心的說辭,自是引得陳母百般的推辭。見陳母執意不肯留下用餐,唐鼇又很是虛偽的吩咐管家,為陳翎母子送上來一個精致托盤。
銀白色的托盤表麵,蓋著一層紅色的娟帕。指著托盤,唐鼇虛偽的說道:“嫂夫人,既然你急著趕路,那我也就不挽留你。這個托盤內,是五十兩紋銀,也算是我唐鼇一番小小心意,還請嫂夫人笑納。”
在唐鼇還沒有拿錢的時候,陳翎隻是感覺唐鼇很是虛偽,不值得結交,可在唐鼇拿出五十兩紋銀,準備打發的他時候,陳翎卻真的怒了。
陳翎能夠想象到母親此時此刻羞憤難當的心情,原本他與母親隻是來友人家探望,卻怎料發跡後的友人,居然將他們當成了打秋風的要飯花子,要用五十兩白銀將其打發走。
望著茫然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眼前事情的母親,陳翎心底蒸騰起熊熊怒意。
他上前一步,掀開托盤上的娟帕,拿出一塊白銀握在手心,鬥氣稍一釋放,將銀元寶捏成一塊銀餅。
“唐鼇,我敬重你,叫你一聲叔叔。可你不能為老不尊,做出這般卑賤之事。”
“怎麼?我林家母子登門拜訪,是有求於你,還是要沾你一文便宜了。我問你,以你與我父親當年的兄弟情誼,難道我母子登門,連一碗水都換不來。”
“還有,莫說當年你還曾經與我父親指腹為婚,即便是沒有這重關係,你也不至於用五十兩銀子來打發我們上路。”
“是的,我們母子現在是落難了。可你怎能不知道,鳳凰再落魄,卻也是高高在上的鳳凰,又豈是野雞可以相提並論。”
陳翎冷眼凝視唐鼇,字字珠璣的出言嗬斥道。
聽聞陳翎嗬責,唐鼇麵色青一陣白一陣,身軀也止不住一陣顫抖。
表麵文章做夠了,唐鼇本以為陳氏母子會轉身就走,卻沒想到在最後時刻,陳翎竟然會憤然揭穿他心中的鬼主意。
望著表麵上印有指痕的銀餅,唐鼇眼皮突突跳了數下。身為實力最弱的人級鬥者,唐鼇再蠢笨,也看得出陳翎現如今的實力,起碼是人級鬥師。
十五歲的人級鬥師,這與寒冰宗少宗主,十六歲有著天級鬥師實力的方寒宇相比,也相差無幾,而且要知道,方寒宇一路修煉,不知服用過多少世人難得一見的天才地寶。而以陳翎的身份與地位,能以十五歲年齡,修煉至如斯境界,隻能說明其潛力不比方寒宇弱,甚或還要高於方寒宇。
不管是殷離皇朝,還是寒靈皇朝,一切決定性的話語權,都取決於超強的武力。唐鼇做夢也沒想到,他最看不上的卑微少年,竟然是身懷鬥師實力的強者。若是在這之前,他查探出陳翎實力不凡,斷然不會如此武斷的做出決定,更不會不假思索的想要賴掉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