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小家夥說話倒是蠻有意思。”胡雪曼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倏地，原本笑顏如花的她，麵色驟然一寒。她冷眼望著陳翎，說道：“小家夥，就算你是機關術士奇才又能如何？敢打天機變的主意，那你一定要死。”
“我問你，你從何處知悉雲重掌與雲幕光霞的破綻？”
“我警告你，若是被我察覺你所言有一句是假話，我會立即將你碎屍萬段。”
胡雪曼冷酷的話語，有如臘月裏的寒冰，足以凍結所有人的心髒。
察覺到胡雪曼身上又散發出不加掩飾的殺機，陳翎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心痛之色。
在他的記憶中，胡雪曼即便不屬於天真乖巧類型的女子，卻也是溫婉賢淑。眼前的胡雪曼與記憶中的那道倩影相比，除去麵貌一般無二，哪裏還有一絲相像之處。
考慮到胡雪曼那足以瞬間滅殺於久蓮以及他的實力，即便陳翎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也不能傾訴。
僅是用兩息時間，陳翎已然有了應對之詞。他凝目望著胡雪曼，緩緩說道：“胡長老，你不認識我，這不足為奇，可是你不該忘記家師。”
“在家師教導我的這些年裏，不止一次提及與您之間的友誼。他曾經親口講述，胡長老是天下間所有女子之中，最為出眾的一個。不隻是您修煉的流雲宗功法舉世無雙，您曾經刻苦鑽研的滅世訣，也絕對是一套曠古爍今的絕學。”
“滅世訣？”胡雪曼的眼中現出一絲狐疑之色，旋即目光中出現短暫的遲疑。
“我不會什麼滅世訣！”
“我不會滅世訣！”突然間，胡雪曼失神的呢喃道。
此番話音落下，她再一次自言自語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我會覺得很熟悉《滅世訣》，就像是這套功法，早就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一樣。”
胡雪曼突然表現出的失態，令陳翎心神顫動不止。
他說出滅世訣，也不過是揣測與試探罷了。他沒有想到，這一套功法名稱，竟然讓胡雪曼的思維開始出現混亂。
“看來雪曼的記憶果真出了問題，若非如此，她絕不會不記得自己送給她的《滅世訣》”愈發證明胡雪曼失去記憶，陳翎就越是想要將其喚醒。
再次沉吟少頃，他這才說道：“胡長老，家師名諱不容褻瀆，作為弟子，我並不能提及家師名諱。不過，家師有一套手訣，想必胡長老必定極為熟悉。”
說話間，陳翎緩慢舉起手臂，雙掌接連變幻，捏出一套足足由一千零八百個變化組成的複雜手印。
隨著陳翎手掌在虛空中變幻，一道道光影出現在他的掌心。
這些橙色的光影，或是變成一片淡薄的光幕，或是化作一朵朵盛開綻放的花朵。伴隨光影不斷變幻，陳翎發現，胡雪曼的手臂也動了。
胡雪曼省略了陳翎前麵的手印變幻，而是直接跟隨上陳翎的節奏，變幻出道道繁複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