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淩答道:“各國都在為‘大一統’的目標努力?有誰還真正在乎周禮?燕國會重新建立新禮製,不會再有賤民等級,更不會按照士農工商來排列,但凡在燕國入戶籍的百姓,遵守燕國律法,享受平等權利與義務,有耕地權、養老權、教育權、醫療權、住房權等,按人口分發土地,家庭承包,不允許買賣,五年後收回,再重新按家中人口分配,讓更多的人自食其力,過上富足生活。”
“取消賤民籍?”這次在很多士子中引發軒然大波,都認為不可理喻,他們身為士子,哪把土地、工商放在眼裏?認為那是最卑微的行業,更別提那些旁門左道、奴卑優憐了。
“什麼,把我們與那些賤民籍平等視之,簡直不可理喻。”
“就是,賤民就是賤民,士子知書懂禮,出入王侯將相府內,怎麼能與那些奸商、技匠、佃農平等呢?”
“這燕國,變法匪夷所思,必然失敗,咱們不要在這受其害了,去五雄戰國!”
“走,去戰國五雄,輔佐諸侯爭霸。”
這次呼啦啦,站起了幾十位士子,麵帶不忿、嘲笑,覺得燕國思維,不可救藥,不知從哪弄出這麼些道道兒來,廢除奴隸製也就算了,還要平等百姓,那士子們豈不是沒有優越性了?
辰淩冷淡看著,一躬身道:“諸位士子,一路走好!”
等這一批數十人走後,場內還有兩百四十多位,仍繼續留在席位上,有的在猶豫,有的在興奮,有的在沉思,有的在觀望,神色各異。
這時範睢站了起來,拱手問了一句:“請問燕王,燕國變法之後,如何選拔人才,任免官職?”
辰淩看著他提問,心忖難道他感興趣了?如果他能接受這些想法,固然是好,實在接受不了,即便在曆史上鼎鼎有名,也不能留在這了,心中充滿了期待和矛盾。
燕王回道:“這是變法中《科考論》涉及的內容,縱觀戰國,要出任要職,獲得爵位,無非軍功、宗族世襲、靠賢名推薦,再就毛遂自薦,沒有背景的寒士,一直無緣進入參政行列,在燕國將徹底改變這一狀況,將會實行科考製度,由於變法前期,學府剛剛成立,人才培育需要至少十年時間,才能形成大體係,因此前期隻能從各地士子儒生中招攬,舉辦科考製,分有文學、外交、律法、醫科等各方麵,統一出卷,由士子們答卷,幾輪之後,分出名次,從高到低逐次挑選錄用,依靠自己胸中才學入職參政,不再需要氏族背景、賢人推薦……”
範睢微微點頭,又問道:“敢問燕王,真的認為士子,與‘農工商’平等嗎?”
辰淩平靜答道:“不錯,士子知書達理,修身齊家治天下,可以為官,治理一方,出入官府朝廷,一旦做官,肯定會根據官位大小,爵位高低,獲得的權利和待遇自然不同。”
“農、工、商,各有它的重要性,農為本,國之基也;而工匠依靠發明革新,能讓社會技術進步,改變生活模式,功不可沒;商者可使市場流通,為國家納稅,當然這三者之間,也有很大區別,雖說平等,是指享受律法保護的權利,法律前平等,並不是指的爵位、待遇、俸祿等相同,具體細節還要等推行之後見分曉。”
範睢微笑著坐下後,心中忽然做出一個決定:那就是留在燕國,施展胸中才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