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憤青(1 / 2)

樂毅評判道:“儒家政學立場,是複古倒退,儒家的政學哲術,是極端保守,所謂政學立場的倒退,是指儒家站在古老文明的立場,看春秋戰國的變革潮流,主張社會形態應該回歸周文明,回歸井田製時代;所謂極端保守,就是總把堯舜禹遠古時代的部族民智未化的粗劣傳承,當成上古大賢大聖之人,如此類推,豈非以前原始人,民智未開,人人都是無所欲的聖賢君子?”

“哈哈哈——!”眾人聽到這,都忍不住痛快叫好。

這些人中,除了郭隗算是半個大儒,其餘者,皆是縱橫家、名家、法家、兵家研習者,對於儒家滿口大義、道貌岸然、整日反古、不思創新進取、自詡正統,很是反感厭惡。

郭隗幹咳一下,止住眾人笑意。

樂毅趁機又道:“其實,儒家就是缺少與時俱進的一種精神,崇虛禮,不務實,看不到社會文明在進步,要在強國爭霸中,儒家是最不適用的,但若有朝一日,燕國擊敗六國,代周而立,實現‘大一統’的目標後,儒家還是要提到一定高度,可以使百姓知法又知禮,先禮後法,這樣天下才能平穩、溫和,不能光用刑罰,但是絕不能讓儒家駕馭諸子百家,否則中原國人,將失去血性與爭力,日後必亡於番邦蠻夷之手,人無剛性,便沒有生機與活力。”

辰淩聞言一震,想到後來漢武帝的“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可以說那是中國文明史上一大悲劇,最大的荒唐;這一政策對後世的最大影響,就是遮絕了中國文明原生態的健康發展之路,走向了單一動力的自我枯竭,隻留下了保守之道。

坦率地說,漢武帝對戰國與秦帝國時代的人民精神的強大與成熟,是深懷忌憚的,深感要使這樣的人民馴服,必須采用長期的陰柔教化。於是,自告奮勇來教化人民的儒家,與漢武帝的選擇一拍即合,才有了漫長而遙遙無期的文明衰變之路。

為了自己的長期統治,而使整個華夏民族的人性變得扭曲,是得還是失?

這個問題,讓辰淩陷入了沉思,更對樂毅的目光和遠見,感到一種深深的佩服。

因為後世自漢以後,魏晉南北朝,唐宋元明清,社會文明雖然隨著曆史潮流在前進,但是人們被朝廷提倡的片麵儒家思想禁錮,對於儒家以外的自然科技、地理天文學、物理化學、機械加工等等,竟然統統視為淫工巧技,不值一提!

原來就腐朽到一定程度的王朝,無藥可救了,還自詡天朝大國,固步自封,閉關鎖國,中國近代就是這樣一步步走向落後,如果不是西方列強用大炮轟開了國門,這些儒生不知還要禍害國人思想到多麼發指離譜的地步。

外國列強無恥行徑固然可恨,但國人自己用腐朽的思想來麻痹自己,未嚐不是一種可悲可恨的事!

樂毅靜靜的看著專注沉思的燕王,看到了一種遠遠超越於年齡和閱曆之上的成熟與博大,燕王的年紀,比他似乎還小著幾歲,但仿佛生來就是做國君的,處變不驚,慧眼辨才,沉靜深遠。

樂毅評判道:“儒家政學立場,是複古倒退,儒家的政學哲術,是極端保守,所謂政學立場的倒退,是指儒家站在古老文明的立場,看春秋戰國的變革潮流,主張社會形態應該回歸周文明,回歸井田製時代;所謂極端保守,就是總把堯舜禹遠古時代的部族民智未化的粗劣傳承,當成上古大賢大聖之人,如此類推,豈非以前原始人,民智未開,人人都是無所欲的聖賢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