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車就到別院了,別院裏都是人,哪有功夫給你梳頭。”
蘇嬌皺眉想了一會:“那我戴個帽子?”
“罷了,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做的女子,連頭也不會梳。”蕭酌打開車壁的暗格,從裏麵拿出一把象牙梳,“隻能小爺出手了。”
“額……要不我先自己試試。”
蕭酌給她梳頭?蘇嬌感覺頭皮發麻。
“嗬。”蕭酌冷哼了一聲,“小爺的耐心是有限製的。”
“……那就麻煩國公爺了。”
蕭酌對她勾勾手,讓她坐過去些,蘇嬌背對著他,盤腿坐好。
解開頭繩,蘇嬌的青絲瞬間披散在肩頭,蕭酌撈起一束,指間傳來柔順光滑的質感,如同上好的綢緞。
蕭酌用梳子梳順,給蘇嬌梳好一個男髻,最後用布條裹緊。
車上沒有鏡子,蘇嬌隻能用手摸了摸,感覺梳的還不錯。
“多謝國公爺。”
有男子給自己梳頭?是個新奇的體驗,反正她那個便宜老爹沒給她梳過。
蕭酌把梳子放回原處,又瞟了蘇嬌一眼,頭發胡子衣服都弄好了,麵前坐著的是一位清秀的家仆,容貌嘛,還是略有些紮眼。
“怎麼了?”蘇嬌見他看自己的神情仍是皺眉,還以為自己有哪裏不妥。
“太白了些。”
蘇嬌天生就曬不黑,不然每天在外奔波,早就成了黑炭。
“這個好辦。”
馬車裏有炭爐,蘇嬌找出一塊沒燒的炭,掰下來一塊,用布包著細細碾碎,然後和點水,塗滿了全臉和雙手。
不一會兒,清秀的家仆變成了黑黝黝的家仆,一點也不起眼了。
“還行。”蕭酌點點頭,將他的安排大概向蘇嬌說了一下,“冬獵宴有三天,第一天就在大圍山附近轉轉,侯海平和謝康德在大圍山的消息我會讓人傳播出去,凶手接連兩次是在碧竹村殺人,那他肯定也不會藏到很遠的地方,到了第二天他一定能知道消息。”
“我給他留了一天的時間來準備,機會難得,他一定會來的。”
“但願如此。”
大圍山不僅僅是一座山,而是一條山脈,縱橫數百裏,一直向南起伏翻騰,樹草豐美,裏麵不知藏著多少動物。
蕭酌爺爺在世時,喜愛打獵,像大圍山這樣廣袤的天然獵場是他常來的地方,故而在山腳建了別院,方便自己常來。
但蕭酌對此興趣不大,若不是為了引出凶手,別院都快要荒廢了。
蘇嬌跟在蕭酌身後下了車,別院果然如蕭酌所說,來了不少人,他們瞧見國公府的馬車駛來,紛紛圍了過來。
“多謝蕭國公盛情邀請,大圍山可是一塊好地方。”為首的是位30左右的男子,身材壯實,眉似刀削,鼻若懸膽,很典型的武將長相。
“侯將軍客氣了。”蕭酌淡淡應答,話音含著隻有蘇嬌才懂的深意。
這就是侯海平?
蘇嬌悄悄瞄了侯海平一眼,沒想到他這個濃眉大眼的也耍陰謀詭計,真是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