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嬌掃視了一眼,名字不多,四五個人而已。
“王鐵牛是泥腿子出身,憑著自己一身硬本事在軍中砍出一條青雲路,入伍不過兩年時間便坐到了將軍的位置,他升的快,又無根基,能培養的親信隻有這些。”
蕭酌邊說邊給自己泡功夫茶,剛倒上第一杯,又一隻信鴿飛了進來。
“王鐵牛已經死了三年,除了他的這些親信,沒有人會願意冒風險替他報仇,這幾人都在邊關,隻有顧長生這名親兵,在王鐵牛死後,消失了。”
蘇嬌看完第二張信箋,心中感慨又很敬佩,看來顧長生就是凶手無疑了,這簡直就是為了給王鐵牛報仇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親兵說白了還是個兵,想要接近李昌等人談何容易,也不知道這三年他做了些什麼,才能殺掉李昌和葉宣,這份心性和堅決,非常人所能及。
“你好像不開心?”蕭酌看對麵的少女眉頭微蹙,好不容易知道了凶手的名字不應該開心嗎?
蘇嬌視線上移,落在蕭酌的雙眸,他的眸光清澈,是那種沒有切身經曆過苦痛的純淨,他調查這些不是為了幫她找出真凶,隻是因為好奇,還有被迷煙偷襲的不甘。
他的生活奢靡自由,約束極少,感同身受對他來說很難,如果要說他的心理年齡,蘇嬌覺得應該不超過13歲。
蘇嬌問:“國公爺跟顧長生交手過後準備如何?”
“把人抓起來交給你啊,怎麼樣,這可是大功一件。”
“多謝國公爺。”蘇嬌臉上並無太多喜色,其實她內心也開始糾結起來。
都說懲惡揚善,那現在誰是善,誰是惡?
蘇嬌找不出答案,怔忪間,屋外的仆人欣喜的在說下雪了,蕭酌圾上鞋,來到了屋外,從天空洋洋灑灑飄下來不少雪花,起初還是小雪,沒過多久變成了鵝毛大雪。
“瑞雪兆豐年,明年地裏的收成應該不錯。”蕭酌笑嘻嘻說道。
“想不到國公爺還懂農事。”蘇嬌伸出手,接住一片碩大的雪花,點點涼意在手中化開,永安縣也下雪,但是沒有京城這般大,洋洋灑灑像是要把整個天地都遮蓋住一般。
“畢竟我愛民如子,自然是什麼都要懂一點。”
蕭酌隨口胡說,目光不自主飄到身邊認真看雪的少女身上。
原本玉雪般的肌膚塗上了炭汁,顏值降低了不少,但她秀挺的翹鼻,濕漉漉的桃花眼,還有卷翹睫毛上那點調皮的雪花,依舊帶給他強烈的衝擊感。
他記得民間有個傳說,在初雪時遇到的那個女子,她就會是你的真命天女。
聽的時候不屑極了,京城年年都下雪,初雪時他不知跟多少個女子相遇過,也沒見這個傳說兌現啊。
此時此刻,他漸漸砰砰亂跳的心髒卻快要從胸口蹦出來了。
若她是,那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