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李申的老習慣收拾好一切，蘇嬌從停屍房走了出來，換下了外衫、口罩，又跟李申最後核對了一次屍單。
確認屍單沒有紕漏，便上交給賀捕頭，蘇嬌嘻嘻笑著，問賀捕頭要不要幫忙。
“這案子在京城內，蘇大人若是想查，也不是不行。”賀捕頭自是懂蘇嬌的，這案子他現在交給了張燕去查辦。
張燕看見蘇嬌，還頗不好意思，“蘇大人，上次的事情真是抱歉，若不是我疏忽，也不至於讓大人孤身涉險。”
“那次的事情燕哥不要放在心上，暗樓精心策劃，我們中招也不算丟人。”蘇嬌溫聲安慰他，“現在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案發現場看一看，早些將案子破了才是正經。”
“蘇大人說的是，我們這就去於成淮家裏瞧瞧吧。”
張燕與蘇嬌並肩而行，一邊走一邊將他現在收集到的消息說給蘇嬌聽。
死者名叫於成淮，是個進士，不過學問有限，沒能謀個一官半職，便自己辦了個私塾，接收附近的小孩過來念書，幾乎不收束脩，是個大好人。
“大好人？”蘇嬌咀嚼著這三個字，“他是否成親了？”
“沒呢，好些個人給他說姑娘，他都拒絕了，說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把私塾辦好。”張燕感歎，“於成淮這人，雖然學問做的一般，可人著實不錯，他這一死，不少小孩都沒地方念書了，並其他私塾可不像他這兒，給點米麵柴油就能抵束脩。”
蘇嬌不好接話，她覺得有些怪，如果於成淮的思想覺悟這麼高，那他腦中的畫麵怎麼解釋，哪怕那畫麵隻是他夢中所想，也不符合他的人設。
說話間已經走到了永陽巷，這是京城最偏僻的一個平民居住區，放眼望去，這裏沒有什麼有圍牆的小院，都是緊挨著的小屋，蘇嬌感覺這裏的環境還不如那些鄉下地方，至少有山有水，地方也寬敞。
張燕之前來過這兒，於成淮的屍體也是由他叫人搬走的，所以不少人都認得他的麵孔。
“張捕快，來查案啊？這位大人是？”一個皮膚黝黑的大娘湊了上來，一雙眼不由自主轉移到蘇嬌臉上，呦，這是哪家的小公子，細皮嫩br肉的，一雙眼水靈靈，真好看。
“嗯，這是六扇門的蘇大人，過來協助我的。”張捕快點點頭。
“哎呀，那天殺的賊子啊，太可惡了，殺誰不好，偏偏殺於先生，我家牛娃多聰明，認字可快了，眼瞅這就是狀元命，現在成了一場空！”大娘扯著嗓子喊。
蘇嬌默默往後挪了一步，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這大娘的眼神一直瞄著自己，怪怪的。
尚寧也察覺到蘇嬌的不喜，從後麵走了過來，擋在了蘇嬌前麵，把大娘隔開了。
蘇嬌鬆了口氣，她不介意聽一聽老百姓說些什麼，有些時候案情的真相就藏在裏麵。
正當她凝神聽，忽然有個小孩，抱住了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