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嬌也挺開心：“那你們安心在京城住一段時間，等嫂子身體調養的差不多了再回永安縣。”
因為郭氏還要吃藥，加上她出來了幾個時辰也有些勞累，所以大家夥還是回去吃飯了。
吃過飯，蘇嬌跟蕭酌出去散步消食，周平本來也想去，周捕頭一把拽住兒子，帶他去玩別的了。
夏末秋初，雖然白天炎熱依舊，但傍晚時分會涼爽不少。
走到一半，蘇嬌提起下午的雜耍攤子，“今日下午，你也瞧見了瓶中女，是不是？”
蕭酌點頭，他個頭高，站在後麵也能瞧個七七八八：“那應該是一種障眼法吧？”
“是不是，得親眼瞧個究竟。”蘇嬌心裏沉甸甸的，“明天我去查一查他們這個雜耍班落腳的地方。”
一般來說，在集市上圈地賣藝的都是外地雜耍班，各個地方到處跑，是不會長久留在一個地方。
他們的落腳處不算好查，一般來說，他們都不會住在客棧，這麼多人，還有東西，花銷大，最好最省的是在城外找個地方紮帳篷，走的時候東西一收就能走，方便得很。
蘇嬌的表情和語氣都明顯表現出一種不安，蕭酌不由得問道：“難道其中有什麼蹊蹺？”
“對。”蘇嬌點頭，“我懷疑是采生折割。”
“采生折割？什麼意思？”
“以妖術惑人，為采取活人的耳目髒腑之類而折割其肢體，簡而言之，我懷疑這個雜耍班用刀砍斧削及其它方式把幼童變成形狀奇怪殘疾的怪物，比如我們今天看到的瓶中女，是在小女孩年幼時削去她的四肢，成為人彘，放入瓶中養上兩年，成為了瓶中女。”
聽完，蕭酌心神一震，目露煞氣，“竟有此等血腥酷烈的手段，簡直是畜生行徑。”
“但願是我瞎擔心。”蘇嬌來這個世界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瓶中女，她無比希望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不用等明日，我現在就讓人去查他們在哪裏，直接殺過去看個究竟。”蕭酌一想到稚兒被非人對待的場麵，便揪心的痛。
“也好。”
蕭酌雖然沒有暗衛，但使喚家裏的下人去查點什麼還是挺好用的，比如之前從六扇門密卷庫將卷宗偷出來的那位，就很好使喚。
不到一個時辰，便傳回了消息，說是找到地方了。
蘇嬌換上一身夜行衣，跟春娘交代一聲出去了。
雜耍班果然是在城外紮帳篷住宿，往南邊去的方向三裏處，住在一片林子裏，若不是有人帶著，還真不好找。
一共有四頂大帳篷，除了那頂最大的以外，裏頭都是黑漆漆的，有十來個人在外頭做事或者坐著，沒有喧囂聲，是一種詭異的安靜。
蕭酌靠近蘇嬌耳邊，指認了王啟：“那個坐在凳子上吃肉的應該是他們的班主。”
王啟地位高崇，隻有他一個人有凳子坐，手裏拿著一個大雞腿啃著，吃相粗魯，把骨頭上的肉啃的七七八八了，吭了一聲，蹲在他旁邊的人立馬挺直了腰杆，眼睛全部盯著他手上還剩兩口肉的雞腿棒子。
那種渴望的眼神，讓蘇嬌想起了狗看到骨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