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兒子喜歡,她又不是個專橫跋扈的母親,便隨了他的意。
後來兒子戰死沙場,連帶著不少蕭家男兒的性命都留在了邊境,留在京城的趙氏要主持喪禮等一係列事務。
要放在平時,趙氏也能擔起這個擔子,可惜這回她做不到,躺在棺材裏的男人是她心愛的丈夫,出征前還抱著她說葷話,再要一個女兒的丈夫,他的體溫好似還殘留在麵頰上,怎麼轉眼間躺在冰冷的棺材裏頭,再也不能爽朗的對她笑了呢?
這對趙氏的打擊非常大,饒是她總聽婆婆說要做好心理準備,正當噩耗降臨在自己頭上,還是有一種被人一拳打暈腦袋的感覺。
整整一個月,趙氏都如同丟了魂一般,先前天天都是哭,淚水哭幹了後,是長時間的沉默和發呆,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事情。
好在蕭酌也不是需要時時有人看守的孩童,老夫人隻能抖擻精神,將蕭家重新掌在了手中,一直到趙氏振作起來,才將中饋交還,自己退入佛堂誦經,再不問俗事。
蕭酌是個機靈鬼,瞬間明白祖母話中的深意,無奈道:“祖母,我還好好的呢。”
老夫人淡淡嗯了一聲,“如今你已長大成人,以後蕭家要靠你了。”
“這是自然。”
“今天還有幾卷佛經未念,我先回佛堂了。”
說罷,老夫人搭著丫鬟的手臂,慢慢走回了佛堂。
蕭酌總算騰出手來處理蘇二郎跟方氏了,他將二人帶去城外的一間頗舊房屋,叫人去給蘇嬌傳消息。
蘇二郎跟方氏被繩子捆著,嘴中也塞了布團不讓發聲,蘇小寶前一秒還在抹眼淚,後一秒衝到蕭酌麵前,帶著哭腔的控訴他。
“壞人!你這個壞人!”
蘇小寶還小,蕭酌就沒讓人捆住他,反正他小胳膊小腿也跑不到哪裏去。
蕭酌彎腰掐了掐蘇小寶嫩嫩的小臉,“我要是個壞人,你這會也跟你爹娘一樣,被捆著了。”
“嗚嗚嗚,娘,娘……”蘇小寶臉蛋痛痛,轉身撲進方氏的懷裏,把鼻涕眼淚全部抹在她衣服上。
方氏發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嗚嗚聲,看眼神好像是在求饒。
蕭酌沒理她,轉身到了屋外,算算時間,蘇嬌應該快到了。
等了片刻,換了一身男裝的蘇嬌到了。
“人在裏麵嗎?”蘇嬌問道。
“是,都在裏麵呢。”
方氏聽見門響,抬眸看來,見是蘇嬌,她情緒有些激動,嗚嗚渣渣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蘇小寶淚眼汪汪的,休息了一會,他又有精力折騰了,氣呼呼的指著二人:“壞人,你們都是壞人!”
本來嘛,蘇家跟方氏之間的事關蘇小寶沒有多大的關係,這會她忽然有了個想法,一把抓住蘇小寶的衣領,讓人將他帶了出去。
這次不僅方氏激動,蘇二郎也有反應了,兩人掙紮著從爛板床坐起身,兩雙眼四隻眼用力瞪著蘇嬌。
“我問什麼,你們答什麼,不然別想見到蘇小寶。”
奈何兒子喜歡,她又不是個專橫跋扈的母親,便隨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