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這他痛不欲生的哀嚎，一股皮肉燒焦的氣味在空氣中散了出來。
蘇嬌很少見到用刑的場景，哪怕知道趙嘉澤害了不少人，在他痛吼的時候，還是偏過頭去。
封玄奕察覺到她的小動作，微微歎了口氣，用刑固然殘忍，可也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果然，趙嘉澤招了，他承認是他殺了蝶舞。
“陳蕊香也是你出的手？”蘇嬌問道。
趙嘉澤疼得滿頭是汗，艱難點頭，“是。”
“那蘇曼音呢。”蘇嬌不自覺緊張了起來。
“蘇曼音？”趙嘉澤有些發暈，喘了口氣，想了想問道，“蘇曼音是誰？”
“去年紅遍京城的教坊歌妓。”
“歌妓啊。”趙嘉澤記了起來，“也是。”
蘇嬌恍若被什麼東西擊中，腦袋有片刻的空白，她走上前，揪住趙嘉澤的衣襟，質問道：“真是你？！”
“是、是我。”
封玄奕輕拍了一下蘇嬌的肩膀，“他是動手的人，但是是受人指使，你若想揍他一頓解氣也行。”
蘇嬌二話不說，舉起拳頭把趙嘉澤揍了個結實，將她內心的酸楚苦痛盡數發泄了一通。
最後侍衛把趙嘉澤拖下去時已然是麵目全非。
蘇嬌輕輕喘著氣，站在原地發愣，封玄奕感覺到她此時的情緒好像不太對，想上前詢問一番，還沒開口，便聽見她輕聲啜泣。
這讓封玄奕一下子慌了神，“找到殺害你姐姐的凶手了，為何要哭？”
“姐姐死的太不值了。”蘇嬌紅著眼睛哽咽，“她不應該遭受這一切的。”
封玄奕輕輕歎氣，遲疑了一會，伸手輕撫下蘇嬌的發頂，安慰道：“人各有命。”
蘇嬌胡亂擦了擦眼淚，吸了吸鼻子，“趙嘉澤是四皇子的門客，他做這種事情肯定是四皇子授意。”
“嗯。”封玄奕微微側頭，“林三，你將蘇嬌送回去。”
“殿下，趙嘉澤會放回去嗎？”
“不會，我會將他關起來，此事是機密，你切勿不要外傳。”
“哦。”蘇嬌有點點心虛，她已經把這件事告訴給尚寧了。
大不了她回去之後，再跟尚寧鄭重其事的重申一遍，軍人都是重諾守信的，尚寧肯定不會往外說。
回家的路上，蘇嬌心情很是複雜，姐姐的案子是破了，可由於種種關係，她不能往外說，況且幕後真凶還沒有落網，這一切都不算完。
“哪怕你是皇子皇孫，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把你逮捕。”蘇嬌不服氣的嘟嚷。
回到小院已經是後半夜了，尚寧一直在巷口等著，看見林三跟蘇嬌走過來，連忙來接她。
“有勞林侍衛了。”見人安全歸來，尚寧鬆了口氣，天知道他是多努力才將葉鑫等人糊弄住的。
林三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轉身離開。
蘇嬌和尚寧回了小院，進了自己的房間。
姐姐的案子明明已經破了，蘇嬌卻依舊難眠，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直到天邊泛白。
她竟徹夜未眠。
蘇嬌胸口燒著一團火，她多想立即將四皇子繩之以法，或許這些事四皇子也隻是個中環節，其中到底牽扯了多少，她不得而知。
總覺得自己眼前蒙著一層層的紗，不知何時才能將一切都看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