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可兒隻能無奈地再去端了一碗,遞給風夭夭的時候再三叮囑道:“風姐姐,這可是最後一碗了,你可悠著點。”
幸好她多煎了一碗,不然她不是又要耗費大半個時辰去煎藥。
風夭夭被她說得臉色微紅,然後端著碗不知所措地坐在那裏。
童可兒在一旁看得幹著急,“姐姐你倒是快喂啊,蕭大哥的肺部有淤血,必須喝這藥才行!”
風夭夭難得地說話有些慌亂:“可是,他不張嘴,我又如何喂得進去?”
“拿嘴喂啊!”
童可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顏冬珥剛到門口,聽到的便是這番對話,這什麼虎狼之詞?童可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豪放了?
難道她印象中的小綿羊形象完全是她的錯覺?
顏冬珥隻覺得有趣,便也不急著進去,而是站在門外的角落裏偷聽,要好戲看,誰不看誰是傻子!
風夭夭臉色更加難以形容了,若是換做平日,她肯定能發現站在門外的顏冬珥,可是此刻她被童可兒說的話亂了心神,哪還有精力去管別人。
她結結巴巴地道:“這……這樣不好吧?”
童可兒更為豪邁地一揮衣袖,“有什麼不好的,現在人命關天,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風姐姐你更是要舍己為人?”
風夭夭被她說得一愣一愣地,“我要為何人?”
童可兒指了指床上的蕭辰奕,再指了指自己,“為他和我。”
“為他我能理解,可這與你又有什麼關係?”
站在門外的顏冬珥附和著點頭,她也想知道原因。
隻聽童可兒大聲說道:“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姐姐不來便是我來,可我還未及笄,你應當為我的清譽考慮,我以後還要找個好郎君呢。”
這話說的,合著你的清譽重要,難道夭夭的清譽便不重要了?
顏冬珥心中如是想著,然後便聽到童可兒繼續解釋,“姐姐,你已經十七了,是時候該找個人嫁了,我看蕭大哥就挺好,你們倆絕對是天生一對!”說著,她還把兩隻手的大拇指靠在一起。
顏冬珥點頭,孺子可教也,她也挺希望這兩人能走在一起的,可她從來都是含蓄地,不動聲色地把這兩人湊在一起,可是可兒竟然直接開口說了出來,她不由得由衷佩服。看來以前是她太小瞧她了,就她這性子,那哪是害羞內向啊?一個大男人都沒有她來得豪邁!
嗯……挺會裝的!
顏冬珥此刻雖然很想進去拆穿童可兒,可是她又不忍讓她的計策功虧一簣,便忍著沒有進去。
屋子裏的風夭夭被童可兒一番如狼似虎的話弄得雙頰赤紅。
童可兒見她還是一動不動,不由催道:“姐姐你快點啊,藥快涼了!”
風夭夭看了一眼手中的藥,直覺那溫度越來越高,像個燙手山芋,燙得她想立刻將碗丟出去,可是……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男人,想到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冬珥也說了,讓她照顧他,她卻這般無情,冬珥知道後定會討厭她的吧。
童可兒隻能無奈地再去端了一碗,遞給風夭夭的時候再三叮囑道:“風姐姐,這可是最後一碗了,你可悠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