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不會讓你等很久。”霍珩輕聲道,“我怕你跟我一起去會有危險,地點和時間都是蔣海潮定的,他可能對交易地點動過手腳。”
“那你一個人去也會很危險。”胡佑不安地主動勾住他的手指,“我會擔心你。”
霍珩笑了起來,“隻要你處在安全之中,我就沒有什麼可害怕的。”
胡佑沒選擇當個拖後腿的,她咬咬牙上了霍家的車子,在周密的保護之下向著霍家莊園駛去。
雖然霍家的安保部究竟有多少人是個謎一般的數據,但隻看自己現在前呼後擁的架勢胡佑也知道霍珩沒少把人手安排在護送自己回霍家的路上。
可是——抽出這麼多人來保護她,剩下的人手還夠奔赴兩條路線嗎?萬一蔣海潮真的還有什麼後手怎麼辦?
副駕駛座上的鄧秘抬眼從後視鏡裏打量一眼神色陰晴不明的胡佑,喊她,“胡小姐?不用擔心,把你安全護送到霍家之後,這裏的人會兵分兩路去支援,時間上趕得及。”
“……那就好。”明明問題已經得到了合理的解答,但胡佑始終覺得自己像是忘記了什麼事情似的,沉甸甸的一種預感壓在喉嚨口,讓她有些緩不過氣來。
——這個時候,要是金手指還在她手中就好了。
這個不爭氣的想法從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瞬間,前排的司機用力地踩下了刹車。車子隨著慣性往前衝出一段,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之後停了下來。
沒係上安全帶的胡佑在這過程中一頭狠狠地往前栽去,直接撞在了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中間的扶手上。
可詭異的是,這一撞並沒有讓胡佑受到任何傷害,就算司機的玻璃茶杯被砸成了碎片,她匆忙之中撐在一邊的手也完美避開了所有的碎玻璃,額頭更是正好撞在因為刹車而掉落的一個抱枕上,整個人除了稍稍受到驚嚇之外沒有任何的外傷。
司機就沒那麼好運了,他的前額重重地撞在了方向盤上暈了過去,撞擊處眨眼就腫起了一大塊。
鄧秘揉了一下自己被撞破的胳膊肘,橫起手臂將胡佑擋在後麵,“胡小姐,往後退一些,有人攔車。”
胡佑撐起上半身,退回後座上的同時忙裏抽空地往前方瞟了一眼,看見那裏停著一輛銀色的小貨車,看樣子是蠻橫地插入了車隊中間,強行讓車隊半路停了下來。
就在鄧秘通過通訊讓人前去調查那輛小貨車的同時,胡佑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她還以為仍然是孔一洲的電話,從包裏掏出手機正打算按掉,卻看見上麵顯示的是個陌生號碼,歸屬地是燕鎮。
看見燕鎮兩個字,胡佑的心就沉到了底。她深吸一口氣,用冰涼的手指劃開指示接起了電話,“喂?”
鄧秘聞言回頭,按著耳機正要提醒胡佑掛斷電話的前一刻,他聽見胡佑用冰冷的語氣說出了來電者的名字,頓時睜大眼睛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蔣浩鴻,你玩了一手假死。”胡佑從對方的隻言片語裏麵就已經獲取了很多信息。她握緊了手機,“你去過燕鎮了?對我的家人做了什麼?”
“你實在太難請,我準備讓你的家人當一回說客。”蔣浩鴻就是胡佑曾經在海城那場酒會上見過的刀疤男,兄弟二人中他負責動手而蔣海潮負責動腦,家人落在這個暴力分子手裏讓胡佑覺得更加不安。
她咬咬牙,“攔車的是不是也是你的人?”
“打開車門,上那輛貨車。”蔣浩鴻言簡意賅,“不然我現在就開槍。”
胡佑抬手按在開車門的地方,沉聲問,“我要知道他們現在沒受到任何傷害,證明給我聽。”
鄧秘立刻瞪圓了眼睛,他迅速解開自己的安全帶,朝昏迷過去的司機那邊撲過去,努力伸手想要按下將車門全部鎖定的按鍵,可位置就是死死地被司機給卡住了,怎麼伸展手臂也夠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