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樹苗之後的第一個午後,陽光將整個森林照的透亮,而方禍禍的所在的位置,一棵高大的喬木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溫度剛剛好,這算是他穿越成為樹之後少有的好事。
過去的一個早上,任由他如何折騰自己腦子裏的那份麵板也沒能弄出個所以然來,隻有樹根位置已經將整個根部包裹住的溫暖光團,證明著他並沒有將整個早上的時光白費。
方禍禍也不是沒想過用這團光幹點什麼,然而現實是,那團光一點麵子也沒給他,自顧自地霸占了方禍禍樹根的位置。
無事可做的方禍禍隻能用玄覺觀察起四周的環境來,玄覺是他給那股神秘感覺起的名字,據不完全統計,在他那份神奇的感覺範圍之內,至少有五顆大樹,兩三從不知名的灌木,還有一個藏在灌木叢的小土包,至於為什麼方禍禍注意到那個小土包,嗯,隻能說那東西太詭異了。
總讓他感覺有些微妙的熟悉感與恐懼的感覺,但具體有不清楚那到底有什麼東西,隻是有種莫名的壓迫感壓在他心頭。
不知不覺間,空氣中的那種發光粒子越發的濃鬱,方禍禍隻覺著渾身仿佛浸泡在溫泉之中,隨後方禍禍的精神越發的疲倦。
“不!不能睡!!”方禍禍搖晃著柔嫩的樹枝,強行抵抗著這股睡意,然而揮舞的動作也逐漸的慢了下來,最後徹底停下。
在他的精神徹底沉睡過去之前,他隻看到那個一直給他帶來壓迫感的小土包裏,一對鋒利的蟲足探了出來!
“完了……”這是他昏睡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
在樹根位置傳來的一陣微弱的疼痛感中,方禍禍醒了過來,與其說是疼痛,不如說是酥癢。
放出玄覺,方禍禍看到樹根位置一坨黑不溜秋的玩意兒正趴在樹根上,樹根裸露在外,一旁是刨開的土粒,樹根上有一道輕微的裂口,緩緩的向外溢出白色的汁液,而蟲子正是在吸食這白色的汁液。
方禍禍正想揮動樹枝,把這蟲子掃開,然而樹枝就像是乏力一般,根本抬不起來。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隻蟲子在他的樹根上任意施為,直到蟲子滿足的站起身,轉了個方向,用後肢將裸露的樹根埋進土裏,隨後還運來幾片枯葉,遮住了那片被它刨開的地方。
隨後,蟲子才慢悠悠的爬回了那藏在灌木叢中的小土包。
方禍禍緩了老半天,才從那種乏力的狀態之中恢複過來,樹根位置的光團至少消失了一半,裂口的位置還傳來微微的刺痛。
玄覺朝著小土包彙聚,然而小土包藏在灌木叢裏,從他這個位置隻能看到那隻蟲子鑽進去的地方,無奈的搖搖樹枝,方禍禍收回了玄覺,環境中的發光粒子已經慢慢消散,原本那高懸於天空之中的太陽不知蹤影,天幕微微發暗,看黑夜即將到來。
不多時,周圍的環境徹底的黑了下來,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得見??
他驚奇地發現,他竟然能在黑夜裏看的如同白天?
不對不對,確切的說,這些畫麵全都來自玄覺,並不是他用眼睛直接觀察到的畫麵,那意思就是說,玄覺並不受光線影響?
方禍禍在四周掃視一圈,依然是那一副模樣,要說有什麼變化的話,應該就是玄覺感受到的畫麵中稍微有些偏暗,天空則是黑色。
隨後,一陣細微的聲音自一邊的灌木叢之中傳出,一對前肢從熟悉的位置探了出來,待到整個蟲身探出之後,這蟲子絲毫沒有停頓直奔防火或而來。
這一次,蟲子並沒有再刨土,而是趴在小樹苗旁邊,靜靜的等待著什麼。
慢慢的,方禍禍的玄覺中,周圍地環境中慢慢的出現新的發光粒子,隻是和白天的稍微有些不同,有些偏藍。
方禍禍將玄覺向天空望去:
倆個月亮!!
悠悠的月光從兩個方向籠罩著這片看起來寂靜的森林,環境中的發光粒子越發的濃鬱,也就是這時,一直趴在方禍禍旁邊的蟲子動了起來,隻見蟲子麻溜的刨開枯葉和土粒,趴在之前的位置上,開始吸了起來。
與此同時,環境中的藍色光點也朝著方禍禍少的可憐的三片樹葉上彙聚而去,再傳到樹根。
與白天的發光粒子截然不同的感受傳來,就像是喝了假酒一樣,整棵樹迷迷糊糊的,直到樹根上彙集的藍色光團被蟲子吸走,方禍禍這才從那種狀態之中恢複過來。
而且他清楚的感覺到,這些藍色光團經過的位置脹大了一絲,初次之外,方禍禍對這些位置的感受也越發的清晰,有一種對整棵樹苗掌控力提升的感覺。
這讓方禍禍看著屎殼郎的眼神變得親切起來(假如有眼神的話)
隨後這裏就形成了一個奇妙的循環,方禍禍動用為數不多的三片葉子,吸收那些淡藍色的光粒,吸收的速度慢慢的提升起來,在暈乎乎的狀態下,方禍禍甚至能慢慢操控這些發光粒子在樹苗內流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