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不錯,晴空萬裏豔陽高照,可是長安城出了大事情。
一個如同九天奔雷一樣的消息在民間傳開,太極宮中的皇太後和太上皇紛紛染病龍體欠安。
於是李隆基急忙請司馬承禎及北境禪宗高僧法林等道士、女冠、僧尼致拜父母。不想此時竟傳來六祖慧能大師圓寂的消息,金仙公主等人上奏請修金仙觀讓天師入內供養。未曾想,外廷再報大旱事宜,姚崇等重臣請展緩道觀修建,廣開言路求納言直諫。
右拾遺張九齡上書姚崇曰:“自君侯職相國之重,持用人之權,而淺中弱植之徒,已延頸企踵而至,諂親戚以求譽,媚賓客以取容,其間豈不有才,所失在於無恥。“姚崇嚐奏請序進郎吏,上仰視殿屋,元之再三言之,終不應;元之懼,趨出。罷朝,高力士諫曰:“陛下新總萬機,宰臣奏事,當麵加可否,奈何一不省察!“上曰:“朕任元之以庶政,大事當奏聞共議之;郎吏卑秩,乃一一以煩朕邪?“。
於是姚崇入宮求見皇帝請皇帝對“幾個位置”的官吏進行調整調整,李隆基隻好不理他假裝看宮殿房頂的星星。姚崇使勁渾身解數向皇帝敘述自己的觀點,皇帝始終不願如他所奏。
從宮裏出來,姚崇在牛車上沉吟許久決定去高力士門上探探口風。
晚上右監門將軍,知內侍省事高力士的大將軍府,姚崇說:“太上皇此時正需納福養心,何故遍昭僧尼使天下憂心。況且大旱已起,民間沸騰不宜廣設宮觀。不如命金仙、玉真二位公主在皇宮裏陪太上以進天倫。”高力士咪咪眼睛笑著說道:“大官所言雖說都是正理,可陛下如何自處呢?”
姚崇回答:“蓋聞天下至親不過骨肉,太子乃上皇苗裔可於東宮靜心齋戒為上皇祈福”。高力士還是沒吭氣,似笑非笑的望著這個中書宰相。姚崇從身後拿出一個匣子對高力士說:“太上皇身體有恙,臣子怎麼能不盡心竭力,這是我為太上準備的天下道觀符篆大全和道觀名冊,請太上幸樓觀台祭祀玄遠皇帝。”
姚崇走了,走的時候給高力士留下十萬貫錢和幾件稀罕寶物。翌日高力士進宮服侍皇帝,將昨夜種種一一告知並將所獻之物全部獻上。李隆基並不在意些許錢財,對高力士說:“姚元崇公忠體國朕深知矣,然操切之心太過,將軍如何看呢?。”
高力士不敢搭話,笑著說:“萬歲聖明,自然聖心獨裁”。話裏麵暗示李隆基獨裁。李隆基明悟,於是說道:“朕看這姚元崇是流年困頓諸事不順不如改名去掉元字,自然諸事順遂。將軍認為如何?“陛下聖明。”高力士會心一笑說道。
次日高力士去中書省傳皇帝製,細說種種。姚崇大喜,複奏請左拾遺張九齡“勤於政務,博納嘉言“轉禦史台侍禦史。
張渙坐在永安當鋪的院子裏搖搖頭,一代新人換舊人,太上皇的時代一去不複返了。
劉逸隻用了很短的時間把這個院子改造的麵目全非,一應設施俱盡心思。原來大門拆掉在原地重新修建鋪麵,裝潢設施都很精致沒有鋪張奢華。
後院也改造一番變成庫房和一應生活場所,供夥計和張府派來的管事居住。他自己沒有搬過來住,原因是他有祖母要照顧。
張渙暗自點頭,出身不好沒關係,關鍵得自己努力。劉逸的人情世故就很練達,處處謹小慎微但並不拘束。這樣的人才是值得結交的,至少省去了張渙許多麻煩。
鋪子還沒有開張,劉逸站在張渙麵前謹慎的問他:“安仁坊永安當鋪還未開張名聲已經傳出去了,市井裏和我熟識的兄弟們聽說我為朝中一戶人家做抵質和賣的管事都非常羨慕呢!”
張渙笑笑,他是在擔心消息傳出去了不知道以後怎麼操作想聽聽張渙這個真正的主人是這麼想的。於是張渙就把一些自己理解的經營手段在紙上一番細說勾劃,看的劉逸眉飛色舞。正在說話間,外麵走來幾個人,為首的卻是那天打擂輸了的那人。
“小郎君有禮,在下李林甫奉楚國公命前來下帖。恭賀郎君買賣興隆,開張大吉”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李林甫前來替薑皎送賀禮來了,張渙接住請李林甫入內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