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方久又將自己的剪刀借給了廖可可,主人格指望不上,副人格還是很靠譜的。
副人格發現顧眠的班主任居然是自己曾經待過的地下研究所的研究人員,於是便聯係了他。
兩個各有所圖的改造魔物一拍即合,聯手剪下了雷以澤的影子,對顧眠下了藥。
結果是令人開心的。
顧眠說出的“羅科”(17章)這個名字,喚醒了方久幾乎所有的記憶。
方久記起了自己和姐姐一起穿越天譴大陸的細節,記起了自己是怎麼看著顧眠一步步登上皇位,記起了姐姐與餘藝的閑聊。
也記起了,自己是怎麼推開姐姐,毅然決然選擇回來的。
他說他不會像姐姐一樣丟下媽媽一個人,可最後,他卻成了媽媽的負擔。
“要殺了她嗎?”抽空過來看方久的廖可可坐在窗沿上,晃著懸空的腿,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
方久終於還是住上了單人病房,方媛就睡在一邊的看護床上,因為魔法,她不會被他們說話的聲音吵醒。
廖可可身上穿著男生校服,那次潛入校園之後,廖可可就喜歡上了校服,主人格的時候穿女生校服,副人格的時候穿男生校服。
副人格總說這是主人格逼他穿的,因為主人格很向往像普通人一樣去上學。
病床上的方久扯了扯嘴角:“別白日做夢了,你殺不了她。”
副人格切了一聲,卻沒有反駁,因為這是事實,她確實不是顧眠的對手。
方久還拿出了他的武器,對廖可可說:“幫我把這個,寄出去。”
寄去記憶中,餘藝一定會去的地方。
隻要在餘藝穿越前殺掉她,他就能改變這一切。
他不想再東躲西藏下去了,他想要殺了顧眠,這樣他就能成為唯一一個從天譴大陸回來的人,這個世界也會放過他。
可惜方久也僅僅隻是知道餘藝會在穿越前去一次那個度假村,什麼時候去,在哪裏發生了什麼,他全然不知,所以他不知道,正是他,讓顧眠成功把記憶拷貝給了餘藝。
而在關押雷以澤期間,廖可可的主人格和副人格也發生了矛盾。
主人格不願意折磨雷以澤,副人格則是不知道哪根筋不對,非要折磨雷以澤,還拜托了方久,在主人格拒絕的時候,傷害他們的影子,用來警告主人格。
“有必要嗎?”方久不懂,本來他對雷以澤就不上心,也完全鬧不明白副人格和雷以澤哪來這麼大的仇。
副人格的回答也很任性,明明是小白兔一樣的臉,卻露出了狼一般詭秘的笑:“我就是不喜歡他。”
方久也就由著他去了。
後來預感到要被抓,副人格和方久就策劃了一個謊言,讓雷以澤相信,所有的折磨都是幕後傀儡師的手筆,將主人格摘了出去。
“你確定他會去救你?”恢複地越來越好的方久坐在住院部樓下花園的一顆大樹下。
穿著男生校服的廖可可嗤笑一聲:“他當然不會救我,但是他會去救‘廖可可’。”
方久低頭畫畫,顧眠送給他的畫本畫筆挺有用的,能夠讓他畫下自己恢複的那些記憶。
方久安靜畫畫,廖可可就坐在樹上閉著眼假寐,過了一會兒,他從樹上跳下來:“走了,他也該醒了。”這個他指得是雷以澤。
方久抬頭,突然就問了副人格一句:“你是不是要消失了?”
廖可可腳步一頓,沒有回答,也沒有就這麼走開。
清風徐過,帶來了方媛叫方久回去的聲音,方久收起畫本,一副根本不認識廖可可的模樣,快步走向方媛,嘴裏還軟乎乎地喚了一聲:“媽媽。”
廖可可笑了一聲,朝著和方久相反的方向,慢慢走出了醫院。
副人格給主人格鋪好了路,離開之前還用魔法削掉了主人格的大部分記憶,失去了很多記憶的主人格忘了自己曾經人格分裂的事情,她迷茫地被管理局人員帶走,無措而又小心翼翼地生活在管理局的監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