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隕森林中的日夜過得並不明顯,隻有陰暗的樹叢下透露出絲絲冷意,周遭的樹木開始微微收縮枝葉開始才可以得知,已是半夜。
去的時候原本是四個人,回來的時候卻變成了五個人。
隻不過隊長卡瑞斯背著因身負重傷而被包成木乃伊的瑞克,小法師莎莎背著一大背包的藥草和各種珍惜植物,遊俠洛斯則是懷抱著潔白如玉的榭寂笙。
榭寂笙這個名字是莎莎給他取得,原本就是一株榭寄生,榭寂笙這個名字也是再好不過了。
年齡尚小的莎莎擦了擦額頭的汗,看向旁邊的洛斯姐姐,不是洛斯不願意也像隊長一樣背著榭寂笙走,實在是榭寂笙此時的身體雖然極輕但是卻濕滑無比,隻有懷抱才能不讓他掉下去,弄得洛斯此時身上的衣物也是濕滑一片,一股濃濃的草汁味道。
“隊……隊長,等我們回去了……”莎莎微微抬起頭,一雙小眼睛悄悄地看著身前背著木乃伊的隊長卡瑞斯。
“不要再說了,我會想辦法向公會解釋的”卡瑞斯自打從森林中央離開的這兩天裏,一次都沒有合過眼,雙目通紅布滿血絲,雙手中的大劍像拐杖一樣支撐著他,但他的雙手卻仍舊如鐵鉗般有力,似乎沒有什麼能讓這個男人倒下。
“莎莎,不要煩隊長了,累了的話就休息會兒,我們過了這個晚上就要到公會了。”
洛斯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要趕回去衝進房間把榭寂笙扔在一邊然後自己舒舒服服的洗個澡,畢竟這身綠綠的汁水真是又難聞又惡心。
“這一路上倒是出奇的安全,連那些食人植物都安靜的有些詭異。”卡瑞斯回過頭悄悄地看著洛斯懷中仍舊潔白無暇的榭寂笙,自從他從花苞中誕生以來,一直還沒有過意識,但此番神跡就那樣扔在不成樣子的神木旁邊未免有些說不過去,所以才想要帶到城鎮之中,公會若是問起也有個交代。
洛斯的芊芊玉手開始顫抖,一直以懷抱的姿勢趕路,哪怕是身經百戰的神射手也會吃不消。
“先休息會兒吧,還有半天的腳程就能找到角馬車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眾人點起了篝火,拿出了幹糧和水,給“傷殘人士”瑞克灌了點草藥然後眾人開始閑聊起來,這瑞克倒是命硬,隻是身體的皮膚被腐蝕的很嚴重,但好歹也是稍有鍛煉的傭兵,生命的氣息雖說很微弱卻有一絲絲慢慢回暖的跡象。
“榭寂笙的枝條我還帶著,想必最壞的結果也能有懸賞金的保障,那是一筆極其豐厚的賞金,但……如此之久以來沒有任何人對著有過一絲想法,恐怕以後咱們的名聲很變得糟糕透頂。”
“那這是不是代表著,我還得盼著這個叫什麼……瑞克不死然後繼續為咱們的隊伍湊人數?”洛斯蔑視的看了一眼扔在一邊的木乃伊。
這瑞克本來就是為了湊數才新招進來的新手戰士,以卡瑞斯和洛斯這兩個老練傭兵的眼光看來,這瑞克雖然冒冒失失膽小怕事,但他們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以為他不會惹事,起碼會老實一點,誰想到……
“如果懸賞金真能到咱們手上,咱們把所有的物資裝備都能再更新一遍,然後還有三個月的空閑時間,但是沒辦法,我們需要瑞克,畢竟小隊成員必須大於四人,這是鐵打的規定。”卡瑞斯攤開手,一臉無奈的說到。
“看看你招的是什麼人,臭老頭!這小子看著老實怎麼這麼冒失,唉……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懂規矩”明明才二十來歲的洛斯搖著頭歎氣的說道仿佛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傭兵一樣沉穩,但旁邊的莎莎嘟著嘴有些不樂意。
“好了,你最聽話了,莎莎,你比他可強多了!”洛斯笑了一下注意到了自己的失言,莎莎才十五歲的年齡,洛斯摸了摸莎莎的小腦袋有些抱歉的說道,
“如果瑞克不行了,就把他扔下,我們再找一個”
“那……他呢?”莎莎隨手一拍本應放在一邊的榭寂笙,卻沒想到拍了個空。
“咦!”
眾人瞬間劍拔弩張,所有武器齊刷刷的指向帳篷之中,在火光的照耀下,一個近似扭曲的身影在帳篷之中慢慢移動著,隨後走出了帳篷。
榭寂笙麵無表情卻又無比精致的臉上沒有一絲變化,原本洛斯披在他身上的外套滑落在地上,露出榭寂笙赤果果的身體。
“什麼時候消失不見的,該死……我竟然沒有注意到!”洛斯有些惱怒的說道,這幾天一直在趕路,注意力都有些不集中了。
隻見榭寂笙指了指手中從帳篷裏拿出來的水壺又指了指自己張開的嘴,然後從嘴巴裏硬是擠出一個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