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卡西歐子爵的注視下,來到內城不過半天的榭寂笙再一次坐上了馬車,當然,這一次還帶上了自己的女兒,艾卡西歐家族的大小姐,但是看上去自己的女兒卻沒有一絲的留戀。
與其說毅然決然,不如說是迫不及待的逃離了這個早已腐爛發臭的家族。
“你叫什麼名字?”榭寂笙坐在車廂之中,這次有了來自貴族的證明之後自然不再需要偽裝自己,但是想要進入內城還是小心為好。
“伊麗……莎白”大小姐虛弱的說道,看著榭寂笙的眼睛中也就是死灰一片,經過那一滴的稀釋精血之後再加上一段時間的簡單調理,伊麗莎白的身體已經能夠勉強行動了。
回頭看向自己家族諾大的豪宅,伊麗莎白的眼神並沒有太大變化,但是看到了自己的父親艾卡西歐子爵的時候,伊麗莎白原本美麗的眼睛瞬間睜大了,眼神之中一絲絲火焰開始燃燒,血絲還沒有徹底消退的雙眼再一次有些發紅。
“你願意跟我走嗎?”榭寂笙問道,兩人坐在車棚中,這一次換成了貴族馬車,兩人之間的空間很是寬敞。
“……”伊麗莎白沉默了,低下了頭沒有說話,甚至不再敢看向榭寂笙,眼前的這個人除了讓自己的病情好轉起來之外其他的一無所知,自己甚至無法辨別此人的性別,就連聲音都極其中性空靈。
兩匹純血角馬微微嘶吼一聲開始慢跑,管家一臉愁容的看了一眼身後嚴嚴實實的車廂之後歎了口氣,帶著兩人再次向著外城的方向駛去,原本以為自己帶來的醫師會是個不錯的人,但沒想到似乎還是和那些貴族的紈絝子弟沒什麼兩樣,一上來就要求帶走大小姐。
一邊為大小姐悲慘的命運感歎,一邊痛恨自己的無能,說起來,管家雖然打理的很好,但也已經五十來歲,可以說是看著伊麗莎白一步步長大隨後任人宰割。
“希望不要步大小姐姐姐們的後塵啊……我不希望再有下一個新的大小姐了”手中的韁繩不由得更加用力,兩匹角馬的速度更快了,來時匆匆,回的時候更加迅速。
“很痛吧,身為凡人”榭寂笙看著眼前的伊麗莎白,她的臉上爛瘡已經消失不見,但還是有一層薄薄的死皮宛如沒有徹底蛻皮的蠶蟲一般掛在臉上,原本全身的爛瘡已經開始結痂,不得不說榭寂笙的精血簡直效果奇佳。
馬車畢竟是馬車,還是有些顛簸,但伊麗莎白順著顛簸伸手到自己的背後,輕車熟路的將自己的長裙解開,奢華的長裙一下子掉到地上,露出裏麵一絲不掛潔白的肉體,伊麗莎白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看上去極其滲人。
“請……溫柔一點”伊麗莎白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腳,毫不做掙紮。
榭寂笙冷哼一聲,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伊麗莎白,身為植物體的他對這些完全沒有興趣,況且滿身傷口的伊麗莎白除了變態以外沒有人會感到有興趣。
“不要讓我後悔帶你出來,你現在這幅身軀,除了讓我感到惡心以外沒有任何用處”榭寂笙冷冷地說道,說實話,現在的伊麗莎白並不好看。
“那你為什麼要帶走我!以前……以前那些人……”說著說著伊麗莎白沉默了,眼角發紅但卻沒有一滴淚水湧出,似乎早已幹涸,看著眼前的伊麗莎白,榭寂笙莫名想到了那個貧民窟的孩子,保羅。
兩人似乎沒有太大區別。
“你從路邊撿到過可憐的鳥兒嗎?貴族小姐”榭寂笙看向窗外,想要記住內城的大致分布。
“小的時候……小的時候有撿過,難道?”伊麗莎白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榭寂笙,自己畢竟身為貴族,雖然不是什麼高等級的貴族家庭但好歹也是個千金大小姐,難道自己就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