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一陣陣棍棒破空聲響起,榭寂笙手中握著一根粗樹枝在不斷地揮打,在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相同動作之後,這一根榭寂笙從掌心長出來的木棍終於碎裂。
“哢嚓……”榭寂笙抬手看了看木棍的裂紋,位於雙手之間,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而雪奴一直讓自己重複這個動作,並且要求什麼時候木棍頂部斷裂才算完成,而榭寂笙手中的木棍已經在雙手之間斷裂幾十次了。
“這簡直不可能……”榭寂笙有些惱怒的一把扔開木棍,木棍順著山坡滑落而下掉到山底,與其他長短不一的斷裂木棒堆積到一起仿佛一座柴火堆。
轉頭看向身後的小屋,這是雪奴這些年來一直居住的地方,極其清貧,莫妮卡和洛斯正在屋後同樣在操練,天邊的太陽在緩緩升起剛剛露出一條縫隙幾人就已經開始操練了。
“我說……你這麼練,會死人的!”莫妮卡的聲音從屋後傳來,已然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但雪奴依舊朝著萬朝山的方向跪拜,已經持續了兩個多小時紋絲未動。
突然伸出手捏住一片雪花,這雪花竟然沒有融化,安靜的躺在雪奴的手掌之中。
一口吞下,雪奴深呼吸,這才轉頭看向莫妮卡。
“你們的心太浮躁,這樣練習就算練上十年都不會有效果,那位洛斯小姐的修行卻進步頗深”
“嗚……”仿佛風聲響起,莫妮卡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劃過去一條箭矢,冰晶的箭頭射在旁邊的木靶上竟沒有一絲聲音,冰晶的箭頭入木三分依舊完好無損。
洛斯胸口隆起緩緩呼吸著雪山的空氣,一股冰冷進入肺中,血管,和心中,臉上無悲無喜仿佛和之前一般,卻少了一分戾氣。
“這樣練一個月真的能有效果嗎?”榭寂笙走了過來不知道第多少次問道這個問題。
“靜得下心來的人或許幾分鍾就能夠學會最終極的奧義,控製!但是你的心中情感過於單調,隻有把所有情感柔和到一起才能做到心中平靜”同樣,雪奴不知道多少次回答這個問題。
“這根本就不可能!”榭寂笙壓抑著自己的嗓音,腹中的饑餓感與日俱增自己卻在這裏空揮木棍?用木棍就能打敗十萬矮人大軍?
“……”雪奴沒有說什麼,盤坐在地上閉上雙目傾聽飄雪聲,過了一會兒才慢慢說道“為什麼不敢審視內心呢,你在恐懼些什麼?”
榭寂笙不語,心中的怒火在這幾日猛烈燃燒但麵對無悲無喜的雪奴就是無法釋放,山中的寄生獸們在不間斷的巡邏,矮人的斥候每天都在入侵萬朝山脈。
拳頭握得發緊,榭寂笙最後還是沒能釋放,榭寂笙自認高貴於世間萬物,跪在自己麵前祈求親吻自己腳背的伊麗莎白,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墨妃和黛絲,仿佛一條忠犬一般的卡拉亞,為什麼,為什麼這幾個人類如此頑固?敢對自己不敬?
“我要去山下看看……”榭寂笙賭氣扭頭叫來一隻寄生獸,翻身上背馳騁而去,雪奴睜開雙眼看了看榭寂笙遠去的背影突然笑了,有些自嘲的搖了搖頭之後看向萬朝山頂的冰宮,那一刻,視線仿佛透過萬裏雲層在與雪神對視。
一路馳騁下山,榭寂笙心中異常的惱怒,山穀之下突然傳來騷動,榭寂笙一拉寄生獸的肩膀穩當的停在半山腰一塊岩石後麵,偷偷觀望著遠方。
“嘿!”一個矮人斥候一腳踢起積雪撲向目前那人,手中弩箭穿過飛舞的積雪便要發射,迎麵一道紅光閃來,這矮人斥候應聲道下,脖頸上光滑的切口徹底將頭顱與身體分開。
“快跑!快跑!”周圍的矮人亂作一團,一下作鳥獸散,原本被圍在中間的一人隨著雪花落定慢慢露出身影,金發碧眼,正是幾日不見的傑洛克!
傑洛克收起寶劍趴在地上用雪水清洗著自己身上的血漬和汙垢,隨後從矮人的屍體中翻出一塊幹糧,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一塊麵餅沒幾下就被傑洛克咽進肚裏,但顯然沒有滿足傑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