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進城?說實在的,他一點也不在乎。辛忱輕鬆化解對方的招式,出口的話卻是,“打過才知道,這年城可有趣得緊。”
“無垢山莊、昆侖派,加上逍遙門,江湖三大門派都齊了,正好試試年城的態度,總不可能全不讓進城吧。”
“曾經有人挑戰年城留不過三日的規矩,仗著自己功夫好,不聽年城人勸說,你猜最後怎麼著?”
“被打,扔出來了?”這些年自己一直在昆侖派修煉,很少下山,索西征忽然覺得自己知道的太少了。
“不,是莫名其妙發現自己在城牆外醒來,這種神不知鬼不覺,比直接開打更摧毀人心。”
說話間,你來我往,轉瞬就過了幾百招。眾人看兩人打得難舍難分,下意識追著兩人走。
“難道年城就不怕引起眾怒?”索西征拋出問題,揮出一掌,猶如買一送一。
“論功夫,隻一個年月就深不可測。好了,年月要過來了,年城何種態度,你馬上就能有體會。”說著竟是收了招式,轉身朝著遠處的樹林飛去。
索西征揮出的拳落了空,驚歎,好快的速度,敢情之前的你來我往,對方都是存了實力的?突然出現,佯裝與自己對打,圖什麼呢?
“大師兄,你沒事吧?辛公子呢?”秦悠追了上來,著急地問道。
“他走了,我們也得趕快走。”索西征拉上秦悠,飛奔而去。同時不忘好心地丟下一句:“鍾公子,年月就在城牆上。”
且說那鍾懷遠,好不容易忍著痛,在隨從的攙扶下一路跟隨到了這裏,他們竟然不等分出勝負,說走就走。簡直氣人,正要發脾氣,恍惚間聽到“年月、城牆”什麼的,常年在外遊蕩,對年城多了幾分認識的他,哪還有不明白的,出口的話直接轉為:“你們還等什麼,趕緊帶本公子走,越快越好!”
城牆上,就等著分出勝負的年月,眼看越打越遠,人影變成了一個點,終於忍不住,決定飛下城牆,一探究竟。自己的決斷還在這場比鬥中呢,怎能錯過?可到了地方,直接傻眼,別說誰輸誰贏,就是人影都沒見著一個!
腦中打結的絲線繼續彎繞,旋轉。日落黃昏,年月騎著高頭大馬往城主府而去。街道上,陸續有人讚歎道,“咱們的月護法,可真是武藝高強,威風八麵啊。”
年月心裏哪管什麼威風,一想到府裏還有兩個女人等著他,一個頭兩個大。
他其實知道薑禾的想去,說實在的,當年夫人失去孩子後就失蹤了,如今是生是死,他也關心。如果那日他帶著少主一起去,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年年,卻極力阻止。
年月想得出神,身下的馬卻是到了城主府門口,自己停了下來。一時間,年月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二十年前的那天,他奉城主之命去維護百姓為少主祈福,聽見傳喚,匆匆趕回,剛到門口,遠遠就聽到夫人的聲音“我的孩子!”撕心裂肺,就是從那日起,變了天。少主剛出生就死了。夫人失蹤,生死未卜,城主自此常年閉關。而如今的少主薑禾不過是……
“月護法,怎麼杵在門口,是怕年年嗎?”屋內忽然傳來一個聲音,正是薑禾。
“我會怕年年,笑話!”話落人至,待看著旁邊坐著年年,年月臉上閃過尷尬。這,運氣也忒好了,一個月說一次謊,都能剛好被正主聽到。自己不怕年年,還會怕誰?她會不會生氣了?
坐在一旁的年年,繼續吃著葡萄,一個眼神都沒給年月,仿佛沒聽見他的話,沒見著他這個人。
“年月,出門前的談話你還記得吧,想好了嗎?”薑禾特意把“談話”二字說得特別慢。
年月不再看年年,一個眼神就殺向薑禾,仿佛在威脅:你敢說,我就拒絕你的要求。薑禾挑了挑眉,傳達她的意思:那你就趕快答應啊。
能不答應嗎,一個月得罪一次年年完全夠了,他可不想馬上接著上演第二次。年年怎麼著也不是拖累。
“我答應。”年月頓了頓,見年年沒什麼反應,還在吃葡萄,又補了一句:“少主,你別高興得太早,接下來的比武你勝算不大,十次有七次是你輸,還有三次是你耍詐,這次年年在,你還能詐得了誰?”
“好!”薑禾見他答應已是非常高興,摸了摸一小隻,心想:詐的就是你。丟下一句“明天的比試,你們倆可要當心,最近本公子的謀略、武功、運氣都是上了一個層次。”抱著一小隻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