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碧落心底冷冷一哼,總算知道為何耳熟了,“想見我,讓巫越親自來”類似的話薑禾曾經說過。
“暫時不用抓她,派人跟著,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是,護法。”
薑禾,敢來巫越教,定要讓你有去無回。可惜教主閉關了,不然現在就可以解決掉她。
巫越教如今已經拿下無垢山莊、昆侖派的好幾座城池,等教主出關,奪得驚雷刀。統一江湖,指日可待,想到此,穹碧落臉上浮起一抹微笑。
剛走來的穹二莫名其妙,護法竟然笑了,是這地方風水很好嗎?
“啟稟護法,上次你讓我查辛公子為何會受傷的事,現在有眉目了。”本以為查不到的事,如今峰回路轉,穹二心頭浮過喜悅。
“還不快說。”
“根據昆侖派的線人來報,辛公子是為了救薑禾才掉下懸崖受傷的。”
“消息可靠嗎?”
“可靠,索西征說的,而且他之後還派了人盯著辛公子,想找出薑禾的下落。”
剛剛因為一統江湖而浮現的笑意,頓時散了個幹淨,他那樣的人怎麼會跟薑禾扯上關係!
“穹大,不用跟著薑禾了,直接抓回巫越教。”
“穹二,查清楚辛公子與薑禾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是,護法。”
進入巫越教的地界,周圍的風土民情,似乎與昆侖派沒什麼不同。日出而坐,日落而息,田野裏莊家生長,街道上熙熙攘攘,唯一不同的大概就在於,這裏是巫越教說了算。
這裏的人,也並沒有如想象般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走在街道上,薑禾有些迷惑。
“姑娘可是覺得,這裏跟外麵,其實沒有什麼不同?”迎麵走來一個書生打扮的人,麵目清秀,搖著一把折扇,上麵無字也無畫,一片空白。
這人好生敏銳,且話裏有話。薑禾一笑:“公子,也是外麵人?”
“哈哈,在下逍遙門陸曉生,敢問姑娘芳名?”
“年城薑禾。”原來這就是陸曉生,當日在往來客棧,自己搜尋了很久,都沒找出來的人。現在主動搭訕,想必早就認出了自己。
“姑娘是不是想問,我為何一點都不驚訝?”
“陸公子大名鼎鼎,天下哪有什麼事能逃過你的耳目?”
“是啊,薑禾,所以你現在逃跑還來得及,巫越教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薑禾並不理會,反而走進了街邊的一家茶樓,“小二,來一壺酒,一斤牛肉。”轉身又道,“陸公子,可有興趣喝一杯?”
“榮幸之至。”
兩個人各自笑著,一前一後走進茶樓,渾然不在意街道盡頭由遠及近,手持快刀,急速而來的巫越教人。
“算我一個,小二,加一道紅燒魚。”
來人一身黑衣,麵容如玉,神情淡淡,手中把玩著一隻雪白的小東西,隻是那小東西閉著眼睛,不知是死是活。
陸曉生麵露譏誚,“辛公子,好巧。昨日分別,今日又見麵了。”
“不巧,它又睡著了。”前半句依然是低著頭,認真撫摸著一小隻,後半句已是抬頭看向薑禾。
薑禾聽見辛忱的聲音時,內心忽然泛起一絲遇見故人的欣喜,自己還覺得奇怪,回頭一看全明白了,一小隻!原來在他那。
方方正正的桌子上,躺著一小隻。三個人六隻眼睛,不喝酒不吃肉,都在盯著它瞧。
辛忱先發製人,“薑禾,你把小家夥賣給我時,可沒說它有嗜睡的毛病。”
“什麼小家夥,這是一小隻。不對,我什麼時候把它賣給你了?”
“難道是嫌棄給的銀子太少,要反悔?”
二人正爭辯著,陸曉生忽然插了一句,“一小隻原來是薑禾的,合我眼緣,你盡管開價,我買了。”
“陸公子,你這就不厚道了。”
“辛公子,難怪在逍遙門時,你怎麼都不願割愛,我現在算看明白了,原來它不是你的。”辛忱養傷期間,他發現了一小隻,曾多次想弄到手,奈何對方藏得緊緊的。
“一小隻是我的,不賣。”
薑禾一錘定音,話落,爪子就伸向桌子,想把昏睡中的一小隻搶過來。可想搶的何止是她,手剛摸到一小隻,就被另外兩隻大手覆蓋住了。
薑禾看向辛忱,“你把手鬆開”。
辛忱看向陸曉生,“你把手鬆開。”
僵持不下,場麵有些尷尬,前來上茶的店小二看著疊羅漢一般的三隻手掌,嘴巴張得老大,直覺自己撞上了不得了的事情,茶壺往桌角一放,飛快地拋出一句“三位客官請慢用”,就跑了。
薑禾的左手暗暗伸到桌底,摸準位置,運力於指,打算把桌子劃出一個小洞,神不知鬼不覺地搶回一小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