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跟蹤(1 / 2)

月亮高高升起, 似乎也想學了鍾懷遠破窗而入,一探桌前佳人的究竟。

鍾懷遠看著趴在桌子上的鍾情, 莫名感覺這樣的姐有些柔弱, 她是想爹了嗎?湊近一看, 鍾情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秦悠扯了扯鍾懷遠的衣袖,用口型說, “怎麼辦?”

“四周找找,看看我爹有沒有留下什麼。”瞄了眼鍾情,又無聲地說道:“動作輕點。”

秦悠點了點頭, 在房間四周查看了起來。

其實在他們倆爬進屋子, 秦悠小聲地一句“是情姐姐”時, 鍾情已經醒了,想不到自己竟然哭著哭著睡著了。可她不敢出聲,也不敢抬起頭來,桌麵的玄機正被她寬大的衣袖遮擋著。

鍾情暗地裏慢慢移動著腳,試圖用膝蓋頂住機關,讓桌子恢複原狀。身後卻響起熟悉的腳步聲, 是鍾懷遠走了過來。

鍾情老老實實, 一動也不敢動, 尤其是袖子,就盼著懷遠早點離開, 可他卻越走越近。

鍾懷遠想姐姐這樣睡著,肯定不舒服,說不定還會著涼。還是先送她回去, 找東西可以下次再來。於是走到鍾情身旁,彎腰,就想抱起她。

裝睡的鍾情內心天人交戰,見鍾懷遠越走越近,已到了身旁,猜到他是想送自己回房間,內心大急,咕噥了一句“爹”。

鍾懷遠要抱人的手忽然僵住,姐姐真的是想爹了,一定是今天自己那番話讓她難受了。趕緊送她回去,若是醒了自己正好跟她道歉。

鍾情喊出一聲“爹”,能明顯感覺到腰間的手頓了下來,可接著力道又大了。隻得繼續道,“爹不要趕我走,情兒就睡一會,娘留下的桌子我也喜歡……”

鍾懷遠心底歎了口氣,終是不忍心,就讓她在這睡會。找了件毛毯蓋在鍾情身上,與秦悠一道,在房間四處搜索了起來。

鍾情這才鬆了口氣,借著毛毯的遮掩,桌下的膝蓋成功觸到了開關。

年年快速朝東齊城的某個小院子走,寧願租院落不願住客棧這一點,她跟夫人倒還是很像的。

沈年見她回來,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流兒如何?”

“公子暫無大礙,已經住進了無垢山莊。”

沈年心道,無大礙,那就是有小礙了,“傷在哪?”

“左肩。”說出這句話時年年都覺得疼,公子的舊傷還沒痊愈呢!但她又很快轉了話頭,“我回來的時候,看見兩匹快馬直朝東齊城而來,其中一人是薑禾。”當時,她差點就要上前相認了,好在自己猶豫了一會,對方馬速極快,眨眼就過去了。

聽聞兒子傷在左肩,沈年一會心疼,一會又慶幸,好在人沒事。“薑禾,她看到你了?”

年年搖頭,“應該沒有。”

“不是要我幫她嗎,為何不把她引到這裏來?”

年年自是不敢說實話,她竟然有些害怕見到薑禾,隻得道,“救出公子要緊。”

一路跟隨年年而來,落在屋頂上的薑禾,看著辛忱,小眼神溜得飛快,意思是:看吧,我就說那個身影似故人。即使快馬而過匆匆一瞥,她也覺得太熟悉了,這才悄悄跟了過來。

辛忱好笑看著她,伸手拍向刀柄,意思是:你不擔心鑄劍了?

他算是發現了,這小姑娘心裏裝著的人,還挺多。

薑禾道,“既然無大礙,先見見沈夫人也好。”開口說話的時候,人已經落在了院子裏。沈年聽到屋外動靜,開門一看,院子裏站著的人不是薑禾是誰?

“夫人,又見麵了。”薑禾微微一笑,再次相見,想不到二人還是沾親帶故的,真要論起來,要喚對方一聲義母,可她應該不願意。義父啊,也會做一些不討喜的事。

沈年也笑,“年年那三腳貓的功夫,剛夠自欺欺人的。”

跟在後麵的年年,心裏的凝重瞬間被這句取笑的話打散,“我從來不跟薑禾比功夫。”不過,如今的薑禾,就算是年月在,也不一定打得過。

薑禾毫不相讓,“怎麼沒比過?最後還是你跟年月聯手輸給了我。”能再見到年年,薑禾是真的開心,義父活著,年年也好好的,那麼年月那家夥藏在哪了,還不出來?

提到年月,年年剛剛的笑意變淡了。她醒後問過城主,薑遲說他沒有逃出來。

尚在房頂的辛忱,聽聞三個女人敘舊,一時也就沒下來。極目望去,少了雨水的滋潤,大樹也是沒了往年的生機。

薑禾見年年忽然沉默,正要追問年城情況。沈夫人卻拉著她進了屋子,風塵仆仆,她自是能看出來,薑禾這一路沒怎麼休息。

沈年道,“坐下來,先吃些東西,慢慢說。”

年年轉身去準備吃的了,薑禾本想喚辛忱下來,可屋頂上哪兒還有人。一時間,屋子裏就沈年與薑禾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