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禾目視前方,眼角餘光始終注意著坐在旁邊的人:“老伯,你瞧我這一段趕得如何?”
老者讚道,“跌宕起伏,遊刃有餘,好身手。”
“還是你教得好。”
老者嗬嗬一笑:“嘿,我啥時候教過你這樣的趕車手法?”
薑禾停下馬車,一臉正經:“既然我的心就是那馬兒,那麼馬兒當然要跑出我的心意。”
老者大笑,“年輕,真好喲。”
一輛馬車,就能讓薑禾在動態中熱血沸騰,而遠在無塵穀的鑄劍,則是在靜默中熱血沸騰。
手中的書,薄薄的一本,但鑄劍好像承受不起它的力量,雙手顫抖著。他初衷是回來找玉佩的,果然在自己的房間裏找到了,當日匆匆離開,他一時記錯,就落下了。
之後去了師父的屋子,他記得,那塊打造驚雷刀的奇石是用一個盒子裝著的,娘取出它時,裏麵好像還有一本武功秘籍。
因為身體原因,自己對武功秘籍並不感興趣,所以並沒有翻動。
這會他在想,書裏會不會有關於奇石的記載?如果能找到相關記載,應該對薑禾斬斷接天鏈會有所幫助。
從床底下拖出沉重的盒子,奇石取出後,裏麵空空蕩蕩。盒底有一層絹布,包裹著一本書。鑄劍取了出來,翻開,一張發黃的紙掉了出來。
奇石二字映入眼簾,鑄劍大喜。放下書,撿起紙快速看了起來,是師傅的字跡!
“無咎送奇石一塊,囑咐吾,一半鑄成接天鏈阻四海水,一半留作後用,他日天降災禍,可以此石鑄刀斷之。”
原來接天鏈也是師傅的手筆,驚雷刀可謂與它同宗同源。
鑄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鬆了口氣,有師傅的筆記,一切都應了無咎的預言,那麼薑禾斬斷接天鏈算是順勢而為,應當沒有什麼風險。
低著頭,瞟到了放下的書,鑄劍拿了起來,自己用不上,可以送給薑禾呀!不過還是先看一眼,檢查一下比較穩妥。
這一檢查不得了,是卷雲袖的記錄,一招一式,共分九層。第八式翻雲覆雨,不正是薑禾在無垢山莊用過的嗎?
想到這裏,鑄劍激動地翻到了下一頁。
無垢山莊的時候,娘就很擔心薑禾,但她為何遲遲不肯把秘籍拿出來呢,難道,下一頁是空白的?
翻看一頁書的瞬息,鑄劍的心思翻了幾轉,等終於看到最後一頁的內容,心中驚濤駭浪起。
第九層的招式,沒有。隻有文字記錄。
“練此功者,若想大成,突破第九式春風化雨,需感風雲之變化,做到水血合一。有血流而盡之險,慎之慎之。”
顫抖的手終究沒能承受住,書掉落在地上。鑄劍心頭泛起著急與擔憂:薑禾,可能會死!鑄劍抓起地上的書,和那張紙一起塞入懷中,踉蹌著往外跑。
剛剛搜尋了一圈無果,正準備撤人的夏黃泉,轉了個彎,就遇到了鑄劍。隻見他臉色發白,額頭上還有汗珠,行色匆匆。
“夏護法,薑禾有危險,你送我去年城,越快越好。”此時鑄劍意識到,自己一個人要去年城,太難,太慢,要借助別的力量。
“薑禾能有什麼危險?”在夏黃泉看來,薑禾如今功夫少有敵手,人又機靈,誰還能傷害到她?
“是功夫本身的問題,卷雲袖出自沈家莊,我翻閱記載發現的。”怕夏黃泉不信,鑄劍盡量解釋著。
“好,我送你去,但是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範圍之內。”這個險,她夏黃泉能冒,就是教主在,相信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當夏黃泉帶著鑄劍,一起奔赴年城的時候,辛忱也是快馬加鞭,往年城趕,他的心理一直有道聲音:薑禾,等我,一定要等著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臨了會做出什麼,支持她?還是阻止她?都不敢想。想的隻是要立刻見到她,確定她還好好的。
“我們二人齊心協力,誰來都不怕。”
這句自己當初對薑禾說過的話,若是真的該多好。可此刻的自己,心底有些怕了。
距離年城尚有一段路程,辛忱收到了穹二的飛鴿傳書。
“教主,薑禾沒去年城,如今行蹤不定。另,鑄劍公子言薑禾有危險,已經與護法北上趕往年城。”
看完信,辛忱腦子裏反複回蕩著這一句話:薑禾有危險,薑禾沒去年城。
她會在哪裏?
辛忱穩坐馬上,閉上眼睛,壓住心頭的擔心、急躁,試著回答這個問題。卷雲袖尚未練至第九層,而這並不能通過閉關修煉。南北方向劃掉,隻剩東西。
再睜開眼睛,拉住韁繩,一個轉向,馬兒就朝著東邊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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