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情有些自責,“我沒想到,斬斷接天鏈薑禾會死。”誠然,薑禾不得不斬斷接天鏈,但逼著她來,卻是有些過了,“我們現在出城去追,或許還來得及。”
鍾懷遠一臉驚訝,“姐,你如此關心陸曉生的下落,難道就是想救薑禾?”
見每次一提到薑禾,懷遠就激動不已。當下雖不是好時機,鍾情思量再三,決定說出真相。“趁著大家都在,我也不瞞著了。懷遠,當日你跟秦悠進入爹的房間,我其實是醒著的。”
秦悠直覺接下裏要說的事會跟爹有關,“情姐姐瞞了什麼,又為何要裝睡?”
鍾情從袖子裏拿出一封信,“這封信是我爹生前留下的,當日就在桌子上,我趴著裝睡,是為了掩蓋它。”
鍾懷遠沒看信,卻是問了另一個問題,“那些夢話,是為了阻止我背你回房間?”
“是。”鍾情知道,當日自己裝作思念爹娘,騙過了懷遠,是她不對。
鍾懷遠感覺有些受傷,生平第一次感知到姐姐的柔弱,想要護著她,縱容她,可一切竟然是姐姐裝的。
索西征看著放在桌上的信,並沒有拿起它,要是猜的不錯,裏麵大概會提及驚鴻劍。結合鍾情前後的反應,鑄劍公子的死恐怕真的與鍾無垢有關。
秦悠最先拿起了信,拆開。
“我鍾無垢一生,做了兩件引以為豪的事,一是在望天崖,正邪聯手,阻擋了四海水;二是創建了無垢山莊,給了一方百姓安穩的生活。”
“一生坦蕩,無垢無塵,奈何老來德行有虧,做了兩件違心之事。一是誤殺了鑄劍公子,二是冤枉了薑禾。”
“明知送來驚鴻劍消息的人別有居心,我還是去了。明知那一刀與薑禾無關,我還是選擇冤枉了她。”
秦悠看完信,愣愣的不說話,內心莫名有些恐懼,那個別有居心之人,真的會是爹?
倒是站在秦悠身側的鍾懷遠,忽然大笑了起來,“真好,你跟爹都是明白人,唯有我是個傻子。”
“懷遠,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
“他那次的傷,是因為搶驚鴻劍。殺人奪劍,沈夫人沒說錯啊,哈哈哈……”鍾懷遠漸漸發狂,自己背負著一個假的仇恨,真正有仇的人卻早就放下了,真是可笑。
鍾情有些氣,“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爹的苦心,他不惜做下違心之事,不過是為了天下與無垢山莊的安穩。”
鍾懷遠一把將驚鴻劍重重扔到鍾情身旁,“他從來沒相信過我,他信的是你,劍給你,無垢山莊也給你。”
話落,竟是不管鍾情怎麼呼喚,鍾懷遠不管不顧地走了。
索西征看向鍾情,“不管那個別有居心的人是誰,昆侖派沒有一統江湖的野心。”
“西征時至今日都沒有繼承昆侖派掌門之位,我明白的。”
秦悠忽然明白過來,原來大師兄跟自己的想法是一樣的,都曾懷疑過爹,她頓時覺得身心俱疲,“大師兄,我們回昆侖吧。”
街道上,年月一出現,跪拜前行的年城人猶如有了主心骨,變得井然有序起來。
年月穩坐高頭大馬,聲音用了內裏,傳達給了每個人,“老弱婦孺回家,準備過日子。年輕力壯的,跟我一道維持年城秩序。”
當下,年城人不亂,才能應對外麵的挑戰。好在經曆了冰封,大家隻會更珍惜往後的生活。如今,不需多說,會一致對外。
年月走到年掌櫃的身前,“年福,年年說你的客棧會很熱鬧。”
年掌櫃拱手一禮,“魚龍混雜,需要身強力壯的月護法去鎮場子。”夫人生產後,他由城主府的管家變成了往來客棧的年掌櫃。這事,知道的人不少,但也不多。
知情人隻當他老了,辭了管家,盤下往來客棧養老。其實,他依然是管家年福,往來客棧不過是城主府的一雙眼睛,為了眼觀四路,耳聽八方。
年月走進往來客棧,往大堂裏說書人的位置一坐,氣沉丹田,聲音渾厚,“想必大家都知道,年城一直有留不過三日的規矩,希望諸位明日記得及時離開。”
一片嘩然,差點忘了這個規矩。可如今的年城,單憑一個年月,能把他們怎麼樣?
見底下人不服,年月直接道,“你們當中誰武功最高,跟我打一場。”跟一群人磨嘴皮子,不如與高手過招,這是他年月擅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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