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十二輕飄飄的落回地麵,身後的人群全部跪倒在地,然後開始膜拜他,向他磕頭,讚他為救世主,是神。贏十二卻是眉頭一皺,冷笑著橫著揮舞自己的劍。
於是那些人再也沒能發聲,全部身首異處。鮮血流成河。贏十二不在乎,他清楚自己在幻境裏,但他殺這些人是因為憤怒和不甘。
他知道自己失敗了。於是他回頭走,身邊的一切開始變成虛無,他看到自己又回到第三層。他清楚問題出在哪裏。
他在引路人那裏選擇了‘殺’,還選擇了‘孤獨’。在混沌開始啃食牛羊,自己出手砍在混沌脖頸上時他明白了自己的錯誤。既然選擇‘孤獨’,那麼怎麼可以憑借著別人的力量來殺掉混沌?縱然不是直接的,結果依舊一樣。
混沌怎麼會那麼好殺?憑自己的劍怎麼可能就這麼殺掉它?贏十二回想著家族中關於混沌的神話,知道絕無可能。所以這是遊戲的安排,讓自己一開始就有能力去殺它,可是自己被它的氣勢欺騙了。一開始竟然跑了。
贏十二並不氣磊,他覺得既然自己能夠明白這些道理,那麼自己隻要再注意些就好了。自己好歹是一個活了兩百多年的僵屍。贏十二心中冷笑道:“難道你們這些小把戲能夠困住我?”
贏十二再次順著階梯向下走去。場景變化在一座古城的郊外。遠處一座古城矗立在那裏,城牆高聳,箭塔林立。而他所處的地方則是一片空曠的草地。身前身後都站著一群拿著馬刀穿著青衣的漢子。
贏十二出現在那裏時,這兩群人就大聲吼著“殺”,衝了過來。揮舞的馬刀反射著陽光,顯得格外的刺眼。贏十二站在那裏,不動聲色的看著那些人,眼睛微眯。
就在兩邊的人要砍在一塊時,贏十二手中突然出現的綠劍輕輕一抖,然後所有人全部化成血肉落下。整片草地血流成河。贏十二輕鬆地笑著,然後繼續向前。接著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因為他又回到了第三層。贏十二有些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明明想好了引路人說的選擇!贏十二心中想著,嘴裏也怒吼著:“你給我出來!你作弊!我明明看清楚了!我應該在第二層!你作弊!你有種來和我打,不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招式!”
紅袍少年的聲音回答他:
“白癡!根本沒有明白還說明白,真是白癡之極!”話說出來,讓贏十二怔住了。
紅袍少年繼續說:“你也不想想這兩群人是幹嘛的,殺你的?別天真了,他們不過是一個幫派的內鬥打架而已。你一句話不說將他們全部殺死,你什麼意思。”
“那又有什麼問題?”贏十二嘶吼,“我一個人,沒有脫離‘孤獨’,沒有脫離‘殺’,沒有脫離‘黑’,更沒有脫離‘生’!你說我哪裏錯了!你這是借口!你不過是想讓我留在幻境裏!”
“說你是白癡還真的玷汙了這個詞。”紅袍少年冷笑道:“人家打群架本來就是湊熱鬧,你沒事去插一腳有什麼意思,再說他們的馬刀能對你有什麼作用?砍在你身上什麼都不會留下。你一劍將他們全殺了,那麼熱鬧沒了。但是你真的沒有脫離‘孤獨’?”
“你揮劍屠殺的時候就脫離了。因為你參與了他們的打架,參與了群架,也就是所謂的‘狂歡’。怎麼,不服氣?白癡!”
贏十二沉默的抬著頭,眼中雖然依舊有怒意,但是已經不再那麼深了。他思索著,覺得似乎的確是這樣。但是他說道:“你這是逼我玩一個邏輯的遊戲?所謂的迷宮就是選擇問題。那麼我感謝你給我的提醒,‘孤獨’,‘黑’,‘生’,‘殺’。很好,但是我並不想再跟你玩了。你要麼跟我打一場,要麼就把我困在這裏。”
紅袍少年冷笑道:“收起你的小把戲。你覺得你的求救信物能夠傳出去?”說完扔出了一道符在贏十二麵前。
贏十二臉色頓時難看無比,看著眼前這枚殘缺的道符,心中對家族來救自己的希望越發渺茫了。紅袍少年又說:“我們有的是時間,在幻陣裏,時間的流逝是不同的,也許隻有你死在裏麵,你家族的人才知道過來看你。”
贏十二怒哼一聲,轉頭走下階梯。他知道自己沒得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