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1 / 3)

自古以來,生活在這邊大地的人們之間就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說:在黑暗的角落隱藏著無數奇異的生物。從阿爾法洲的高山,到伽馬洲的沙漠,它們無處不在、無所不至。

但這隻是睡前老奶奶講的恐怖故事罷了,誰又會真的相信呢?對吧,我的朋友。

七月,正是盛夏時節。火紅的太陽正在無情地炙烤著大地,所有的一切都無精打采的。

但是高磊很有精神,因為他正坐在回家的火車上,冷氣很足,穿著短袖甚至會有些涼意。他是近洋大學的大二學生,而前些天剛放暑假,所以他便坐上了歸家的火車。

近洋市位於阿爾法國的東部沿海地區,是全國的金融中心,繁華異常。但對於高磊來說,吸引力卻並不如他的家鄉——那位於西南內陸的偏僻小鎮來的更大。所以,一放假,他迫不及待地買了火車臥鋪票,坐上了歸家的路途。

火車漸漸停了下來,高磊沒注意這是哪個地方,他隻是看著車窗外站台上那些穿著短袖,卻在太陽底下更加焦急地等待著上車的旅客,喝了一大口還冒著冷氣的冰可樂,感歎道:“這天兒可真熱啊!”

他並不是自言自語,實際上他是想要得到反饋的,但似乎他的同行者並不想給他這個麵子。

高磊買的是臥鋪,在一個小隔間裏有著四張床位。他睡在左邊的下鋪,而他的上鋪也有一位主人。

他是和高磊一起在近洋上車的,當高磊找到他的座位,放下行李,安靜而舒適地躺在床上的時候,這位客人就出現了。

那是一個男人,看上去大約三十的年紀,可能是因為他那毫無修飾的胡渣,高磊覺得他可能比他看上去年輕一些。男子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體恤,什麼行李也沒帶,兩手空空,神色似乎有些疲憊。在他的臉上有一塊傷疤,形狀總讓高磊想起原來曆史課上講的古時候發配犯人的黥刑。

高磊第一眼看見他,就有些發虛,因為這些傷痕看上去不像刺青,也不像舊傷。雖然沒有了鮮血,可還是能看見嫩肉和神經外露而導致的異樣粉紅。

“你…你這個沒事吧?”高磊咽了口口水,緊張地問。

男子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微笑著搖了搖頭。接著,男子便爬到了上鋪,閉上眼睛躺下了。

這也能上火車嗎?火車站現在安保這麼鬆嘛?高磊有些腹誹。

想著不久之前他遇到男子的情形,和這快兩個小時,男子一言不發的場麵。高磊又想到了自己還要和這個沉默的夥伴同行一天一夜,他不由地有些垂頭喪氣。

要是能上了個漂亮妹子就好了。高磊不禁意淫道。畢竟右邊的兩個床鋪還沒有客人,雖然他也知道這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人總是要有夢想的嘛。

“這裏是十九號嗎?”一陣悅耳的女生打斷了高磊的清夢。

這就是傳說中的顯靈嘛,高磊想著曾經聽過的過去的古老信仰,感歎道。

那是一個妙齡少女,大約二十來歲,正值青春的年紀。因為現在是夏天,所以穿得比較清涼。粉色的短袖,和黑色的短褲,腳上還穿著一雙涼鞋,露出了精心修剪的五彩的腳指甲。

“對,對,對。”高磊急忙從床上起來,坐在床邊,問道,“這就是十九號。你也睡這嘛?要不要我幫你搬行李?”

“好的,謝謝你了,”女孩回絕了他的請求,“不過你看,我沒什麼行李。”

女孩攤開她的雙手,高磊才注意到,女孩周遭沒有什麼包裹,隻有她的右胳膊上挽著一個小皮包。

“真是熱心人啊!那就麻煩你了。”

這個時候,一道粗獷的聲音從女孩後麵傳來。

緊接著,一個大漢就從女孩後麵走了出來,出現在高磊眼前。黑體恤,大褲衩,還穿著人字拖。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人推開了女孩,兩腳一蹭就把拖鞋撂在了地上,轉眼間,就爬上了右邊的上鋪。

“年輕人,麻煩你了啊。走了一天有點亂,我先休息會兒。”

高磊這次看見一個黑色的長條包裹躺在了旁邊的過道上。

高磊又是生氣又是失望。

失望的是,剛剛見了個美女,心中有些期待,萬一又來一個美女呢?雖然這跟彩票中獎差不多一樣的概率,但是萬一人家是朋友出來玩呢?結果來了個這麼個大漢,高磊難免失望。

生氣的是,老子願意幫美女提包,你跑出來幹什麼?你要是好好說話那也沒啥,這甩手掌櫃是幾個意思。

高磊有心不管,還想嗆他幾句。但是想到剛剛見到男子那把短袖撐得鼓鼓朗朗的身體,高磊還是覺得忍一時風平浪靜好了。

我這是不想在美女麵前丟臉,高磊想。

“好勒,哥。我幫你啊。”

高磊將包裹舉起放在過道旁的行李架上。靠,真他媽沉。

“唉,兄弟有火嘛?”大漢躺在床上對著之前的那個黥麵男子問道。

“我不抽煙。”男子閉著眼,有些疲倦的說。

“火車上不能抽煙。”女孩抬起頭對著漢子認真的說。

“哦。”漢子不說話了,悻悻地又躺了回去。

高磊搬完東西,已經起了一層微漢了,畢竟他還是有些噸位的,又疏於鍛煉,再加之,那包不知道什麼東西還挺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