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殺後(1 / 2)

然而此時的囚徒已經聽不到他說話了,他的意識正陷入一片黑暗中。如同被水包裹一般,巨大的壓力擠壓著他,強烈的窒息感令他無法喘息。但是這海水並不冰冷,相反它如此熾熱,囚徒感覺他的五髒六腑都在燃燒一般。因為構成這片海洋的,是無數雜亂的囈語、混沌的想法、狂熱和欲望。

在囚徒墮入這海洋的時候,掌控著他身體的是一個怪物,或者說他的身體便是一個怪物。

宋培林饒有興味的看著眼前的這個龐然大物。他本人本來已經有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而現在他眼前的這個家夥比他還要再高上一頭。

不過相應的,原本一米七五左右的囚徒被拉長了到了接近兩米的個子,它總體都變得瘦了一圈,不過雖然身材變得纖細,但是它那怪異的肢體所展露的肌肉透露出來的信息令宋培林不敢大意,那絕對是可以比肩鋼鐵的東西。

此時,在宋培林打量著它的時候,它也注視著宋培林。它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雙眼注視著宋培林的時候,它嵌在眉心的那隻布滿血絲的眼球快速地移動,目光在宋培林的周身遊走。

它那布滿細密鱗片,宛如猢猻的麵目上咧出一個陰冷地笑容,嘴角快要扯到耳根,露出滿口尖細密集的牙齒。

“桀桀”的怪笑充斥著寂靜而血色的夜,月光的映照下,它的臉上閃動著暗沉的光芒。

或許普通人會被這樣的場景驚嚇,但是對於宋培林來說,無論怎樣可怖的外貌,如何暴戾的習性在他眼中都無所謂。

宋培林一言不發,便要做出動作。此時,他便看到他眼前的怪物動了,它在宋培林將欲貼近的瞬間,後退了。

宋培林眉頭輕皺,止住動作。片刻之後,試探性的突然極速前進,可是他便發現它又在他行動之前,又退了。

宋培林心思急轉,幾個來回試探之後便心中了然。他和它之間的距離正好使他長刀不及。

宋培林心裏覺得有趣,於是他想再做一個實驗。因此,他不進反退,快步後移。果然如他所料,它隨行而動,不退反近。

宋培林見狀幹脆直接停下腳步,我退你進,我進你退,現在你又要做什麼呢?宋培林頗有些興趣。

果然,它停下了腳步,但很快,它便行動起來。它快速地向右移動,以宋培林為中心,畫出了一道弧形的運動軌跡。

宋培林自然不可能任由它運動到他的視野死角,因此便牢牢地鎖定著它,不斷調整自己的麵向。

終於,它停止了運動,陰惻惻地向宋培林笑著。宋培林也停下腳步,麵沉如水,他的眼前是詭異地怪物和它背後他自己所住的樓房。

不待宋培林多想,它便轉身背對宋培林向著呂芮所在的樓房撲去。宋培林急忙出手,長刀刺向它的後心。

誰都知道當你的敵人背對你的時候,是絕佳的進攻機會。但是把握住這次機會的宋培林一點也不高興,甚至心中異常警惕。

絕好的時機往往是精心掩藏的陷阱,更何況這次的陷阱連偽裝都沒有。但是,宋培林沒有辦法,他必須踏進去。

原本背對宋培林的它,額頭上的眼球翻轉,竟然將瞳孔那麵轉進了腦袋裏,留下一片眼白暴露在空氣中。與此同時,它保持身軀前進不停,雙臂水平後甩,以近乎直角的角度拍向宋培林。

宋培林聽到耳旁呼嘯而來的破風聲,見狀不妙,立刻變刺為削,扭轉身形,長刀左右橫砍,將危機化解下來。

長刀和鱗片相切發出刺耳異聲,激起零星火花。受到兩次鞭擊,長刀兀自抖動不停,連宋培林的雙手都有些脫力。但是危險並沒有完全消弭,雖然宋培林擋住了它的雙臂,解決了自己的爆頭之危,但是這兩條手臂宛如無骨一般,自與刀擊處折疊內彎,去勢不止,雙手手背重重地擊打在宋培林的肩胛處。

“刺啦”雙手離開宋培林的背部,帶起大片血肉。血沫飛濺,宋培林也被打的一個踉蹌,長刀杵地方才立住。鮮血的溫度和著宋培林嘴裏不自主的喘息在淩晨的夜裏演化出一片白霧。

而在這白霧之間,它已經轉過身來,停下腳步,戲謔地看著跪地喘息的宋培林。它伸出雙手,炫耀似的展示著上麵掛著的血肉,那是它的戰利品。這時,宋培林才看請此時它的雙手上的鱗片全部炸起,形成細密地鉤刺,所以才會造成這樣深的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