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說到這裏,沈從良哆哆嗦嗦地從口袋裏摸出一包香煙顫抖著點上。看得出來,接下來的故事一定讓這位老人深感畏懼。
深吸了一口煙霧,沈從良的思緒又回到了那天。
房間裏端坐的那個女人臉上縫著半張人皮,她狂笑著坐在大火之中,將還是幼女的胡欣緊緊摟在懷裏。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年僅四歲的小女孩此時已經睡著,縱使被大火包圍,她也沒有一點反應。
火勢越來越大,房間裏的家具已經呈現焦黑色,可是奇怪的是,縱使火勢再大,那些跳動的火苗居然沒有靠近怪笑的女人一點。
仿佛她身邊有種無形的力量將她包裹起來,免於大火吞噬。
由於擔心胡欣的安危,沈從良朝著門內大喊。但奇怪的是,不管他怎麼呼喊,胡欣都沒有一點反應。
女人翹起二郎腿,滿臉譏諷地看這門外的沈從良,用她那鮮紅且鋒利的指甲一點一點刺進胡欣的皮膚。
血流如注。
大量的鮮血順著胡欣的臉蛋順流而下。
但是胡欣卻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依舊躺在女人的懷裏甜甜地沉睡。
若不是她偶爾輕輕蹙眉,撇一撇嘴,沈從良似乎都要懷疑這個小女孩是不是已經在女人懷裏死去。
女人的指甲宛如刀尖般鋒利,纖細的手指如同靈活的蝴蝶一般。
隻在眨眼的功夫,胡欣的半張臉蛋就被她輕輕揭開,露出粉紅色的肌肉。
沈從良再也忍不下去,與一位陳姓租客一起埋頭衝進火場。
進入房間之後,沈從良才意識到不對。
原來在這個房間裏,除了女人和胡欣之外,還有一個鐵塔一般的巨人。
站在幾近三米的房間裏,那個巨人還需要微微躬起身體,當他看到沈從良兩人進入房間之後,他舞動著巨大的手臂,捏著兩人的腦袋,將他們高高地舉了起來。
在拚命掙紮的過程中,沈從良無意中看到,在一旁的地板上,還有一個沒有頭顱、渾身是血的身體。
那女人朝沈從良問到,知不知道地上的屍體是誰?
沈從良拚命的搖頭,但是在恍惚之間,他似乎也認出了那具沒有頭顱的屍體。
胡凱?
他不是失蹤了嗎,為什麼會在這裏……而且,他的頭又去哪裏了?
眼神順著屍體移動,在房間的不遠處,沈從良看到了一灘稀碎的紅白混合物。
紅色的血液、白色的腦漿、黑色的頭發……
沈從良感覺一陣暖流順著小腹傾瀉而出。
女人冷冷一笑,看向沈從良的眼神中充滿了冷漠和嘲笑。
她問沈從良,知不知道叛徒的下場?
沈從良搖搖頭。
女人努努嘴,示意他向一旁看去。
同樣被巨人舉在半空的陳姓房客突然臉上痛苦無比,削瘦的臉頰隨著手指的用力一點一點朝內部陷落。
當骨頭變形到一定程度時,隻聽“咯喳”一聲脆響,一坨溫熱的物體瞬間濺在了沈從良的臉上。
不用看也能知道,那東西不是眼珠便是腦漿。
他總算明白,地上胡凱的腦袋到底是怎麼沒有的了。
在女人的示意下,巨人放開了沈從良,她俯下婀娜的身體,將縫著人皮的臉湊到沈從良的跟前。
她告訴他,凡是見過她們組織的人永遠隻有兩種結果。
要麼加入,要麼去死。
極度的害怕讓沈從良完全失去了好壞的分辨能力,為了能活下來,他不住地根女人叩頭,搖尾乞憐。
女人說,加入她們的組織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為她們種好一棵樹。
隻要他能把“樹”種好,女人可以放過大樓裏的其他居民。
在接受女人往腦子裏植入的鋼針之後,沈從良抱著滿臉鮮血的胡欣渾渾噩噩地回到了一樓。
他此時才知道,原來柳相華女兒的死,以及劉武妻子的死,都是這個組織對整棟大樓展開的“報複”。
原因,就是那位叫做胡凱的警察想要拘捕她們。
也不知道是誰報的火警,在消防隊員們匆匆趕來後,那個女人連同巨人已經不見了蹤影。連同房間裏的屍體一起都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