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犰狳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呢?
它之前好像是被魔界大將軍帶走了。
王歡回憶著往事,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按照仙門理論課本的記載,黎太傅和池故淵應該是故交,那麼小狸花和池故淵應該也是認識的。
在三界之中,池故淵都是出了名的鐵麵無私,就算是養子蘇念犯了事兒,也不會徇私枉法。
那麼,小狸花作為魔界在逃的通緝犯,若是跟池故淵見了麵,對方似乎沒有理由不抓她呀!
不過,當時小狸花到底和池故淵打過照麵嗎?王歡一時間記不清具體的細節,隨即陷入沉思。
蘇念這會兒也看見了進門的王歡。
由於剛剛太過專注,手中的針線一抖,又一次紮到了自己。
蘇念將手指湊近嘴邊吹了吹,抬眼看王歡,他沒有反應。
本將軍都受傷了,不值得你看一眼嗎?
蘇念內心很疑惑,她輕咳了兩聲,企圖吸引王歡的注意,王歡依然垂眸不語。
這是怎麼回事兒?聾了?
蘇念不信邪,一巴掌拍在了書案上,震的桌上的魚缸也抖了三抖。
“啪”地一聲過後,王歡終於抬頭了。
“怎麼了?”他問。
這態度怎麼這麼冷漠?蘇念覺得今天都王歡很不對勁兒,可她又覺得,他不關心自己的行程也是好事情,這樣一來,她連理由都不用編了,多省事兒啊!
於是,她下意識脫口而出:“打蚊子。”
確實,盛夏時節,蚊蟲肆虐。
王歡也沒多想,隨即應了一句:“那明日我去雜貨鋪買些驅蚊的藥水回來。”
“好。”蘇念積極主動地回應他。
誰知,沒有下文了。
王歡再次低下腦袋沉思。
難不成,是本將軍露出了什麼馬腳被發現了?
蘇念決定先發製人,她主動問道:“今日的考試可還順利?”
王歡原本是一進門就想跟蘇念分享今日的戰果的,隻不過,他看見蘇念正趴在書案上忙著繡花,專注得不像話,一時之間,就沒好意思打擾她。
這會兒蘇念主動問起來,他便開了口:“一切順利,按照禦靈宗以往的管理,約莫七天後,也就是六月初,就是一年一度的雲燼山試煉,屆時我們可以跟著入門較早的師兄師姐們一起混進去,伺機摘得織煙草就好。”
聽上去倒是個沒什麼阻礙的計劃。
蘇念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囑托,便轉移話題:“今日對決可有難處?”
王歡搖了搖頭:“倒也沒有,正巧趕上師父從遠道歸來,順便就在他的院子裏借了幾件寶貝,應付這種分班對決,綽綽有餘。”
王歡回答得很實在。
不過,這話聽到蘇念耳朵裏,就變了味道。
什麼叫綽綽有餘?什麼叫從師父那裏借寶貝?
合著,這半個月來對你的辛勤教育都沒起作用?
蘇念的內心深處湧起了巨大的怨念。
不能就這麼算了,本將軍必須要證明自己的價值。
一旦固執起來,蘇念就開始了鑽牛角尖模式。
她開始拐彎抹角地詢問王歡在幻境中的對決細節,企圖找到有關自己功勞的蛛絲馬跡。
蘇念:“你的對手怎麼樣呢?”
王歡:“都還好,打起來很輕鬆。”
蘇念:“那你用的靈獸呢?”
王歡:“一隻鸚鵡,雖然腦子不好使,但是很好控製。”
蘇念:“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沒。”王歡思考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他其實也對蘇念的行蹤有著好奇,隻不過,多年的禮儀教育讓他覺得,隨便打聽姑娘家的隱私是一件極其不禮貌的行為。
於是,他便忍下了自己的好奇心。
不過,王歡這點兒心思,在蘇念看來卻全然出現了另一重含義,她顯然誤會了王歡。
這個狗東西居然一點兒都不好奇本將軍去哪兒了嗎?
蘇念有開始生氣了,她覺得自己下午的時候一定是失了智才會急不可耐地從幻境中趕回來。
他這麼冷漠隻可能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王歡根本就不在意她啊!
就這樣進行了快半個時辰的無效對話後,在一旁光明正大看戲的犰狳忍無可忍,一把跳到蘇念的麵前,跟她比了個“噓”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