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笑持續了半響,笑得她眼淚都流了下來,皇後才緩緩的停了下來。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堆積的淚水。
“我原以為時間才是奪走皇上恩寵的最大敵人,沒有永遠的紅人。沒想到啊!沒想到!”皇後又一次笑了起來:“梓蕊,這個世界上最敵不過的就是再也回不來的人。你可知道我說的是誰麼?”
聽不懂皇後在說些什麼,梓蕊麵無表情。她早就已經嚐盡了這後宮的冷暖,皇上喜歡誰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反正這個人不會是她。
但就在皇後說了接下來“蘇玉煙”這三個字之後,梓蕊淡定一個晚上的表情就立刻扭曲了起來。
從銅鏡裏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梓蕊臉上的表情,她的嘴角便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再一次添油加醋的說道:“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女人,隻因為一雙相似的眼睛……要知道皇上可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進後宮了。”
這次她看到梓蕊的手在她的身側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皇後的微笑更加明顯了幾分。梓蕊啊,梓蕊,這樣忠心的丫鬟怎麼能讓她不喜歡呢?
隻要有一分半點像蘇玉煙的女人,她便會處心積慮的上前去拚命。否則這麼多的去子湯,她怎麼能一個個的灌下來呢?
而另外一邊,跪倒在地上的人至今還沒有從地上爬起來。宇坤宮的燭火還在不停的跳躍著,把跪倒在地上李公公的身拉得長長的,不停的跳動著。
“皇上,奴才真的錯了!”他的汗不停的從自己的額頭上滴到地麵上,彙集成了一小片水塘。
劉畟穿著寢衣,看著自己手上的書:“錯在什麼地方了?說來朕聽一聽。”他此刻躺在床上,漫不經心的說著。
“錯,錯在不該給蘇,蘇嬤嬤下藥。”李公公咬了咬牙把自己做過的事情都承認了出來。雖然這下藥嚴格說來也是劉畟指使,但是誰叫人家是皇上呢?
現在隻有所有的事情都怪在自己的頭上才能求得聖上網開一麵了。
“說出這樣的話,隻能說明你還沒有跪夠!”劉畟又低下頭去,開始翻看自己手上的這本書。
還沒有跪夠?他可是從下午一回來就開始跪著,現在已經跪了三四個時辰了,再跪下去他這雙腿都會保不住的。
“皇上!您就繞了奴才吧!看在奴才忠心耿耿的對皇上這麼多年,給奴才一個痛快的吧!”李公公安靜了沒有兩秒就立刻大哭了起來。
他真是想破了腦袋都沒有想出自己在宮裏到底做了什麼樣的錯事啊!
看著跟了自己這麼多年的老奴才這樣哭著哀求,劉畟也有了幾分不忍心。眉毛抬了抬:“看在你服侍朕這麼多年的份上,朕就提醒你一句。你那京北的莊子……”
這句話的最後幾個字一出,李公公立刻嚇得眼睛仁兒都不會轉了,哪裏還會像剛才那樣又哭又叫的。
愣了兩秒之後,他立刻就地“砰砰砰”的磕起了響頭,一邊磕一邊說道:“皇上饒命!奴才有罪!皇上饒命!奴才有罪!”
這頭磕得用力,沒有兩三下就出了血。劉畟也不去看他,隻是問道:“多少我就不問了,錢從哪裏來的,我也不問了。”
他都已經早就查好了,根本也不用問。淡淡的的撇了還在不停磕頭的李公公一眼:“你會辦事,是個人才。念在你服侍了我多年,這一次也沒有釀成什麼後果。哪裏來的就加倍的給我還回去,知道了麼?”
“諾!”李公公此刻已經滿頭的是血,以他收到的數量加倍的還回去那就是要把他這些年來積累的財富全部的賠進去。
但是這樣的事情要是放在了其他人的身上那是必須得砍頭不行的,偷國家儲備的振災糧款,非死不可。
這樣一個結局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他立刻磕頭謝恩。
劉畟讓他滾出去。今天晚上這一出鬧劇已經讓他心裏破不平靜了。累了一天還要管這奴才的破事,他真的心煩得不行。
要是此刻蘇玉煙能在他的身邊來陪他那就好了!這樣想著,劉畟從自己的枕頭下取出一串紅豆做成的的珠串出來放在手上細細的把玩。
每次在他心裏特別不舒服的時候,他就會拿出這個小玩意兒出來看看。每次看到它的色彩便會覺得心情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