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傳傳有幾分不忍,他的表情被劉畟準確的捕捉到:“怎麼?柳太醫覺得朕太過殘忍?”
他們君臣多年,柳傳傳也是知道劉畟的脾氣。這種情況下若是實話實說反而會有好處:“臣以為,嫻美人隻是下毒未遂,不至於牽連家人。”
劉畟笑了笑:“她在這後宮裏做出的壞事可不隻這一件,今天隻是她觸到了朕的關鍵之處,也算是秋後算賬罷了。”
這個女人對蘇玉煙是恨之入骨,雖然女人之間的仇恨他作為一個男人是理解不能。但是他絕不允許這樣一個威脅存在在蘇玉煙的身邊。
當梓蕊被押送刑審司的消息傳到長樂宮中的時候,皇後正抱著小皇子逗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眉頭緊皺,陷入了沉思。
直到懷裏嬰兒的哭鬧聲才把她喚回了神來,原來是孩子被她無意識的收緊手臂給弄痛了。
皇後立刻鬆開手,讓奶娘把孩子抱走。梓蕊被抓相等於皇上親手斬去了她的左膀右臂,皇上這些年都對後宮不管不問,如今這樣突然的懲罰梓蕊,難道皇上……
皇後打了一個寒顫,回過神來對身邊的宮女說:“去,把放了學的太子叫到長樂宮用膳。”
她初得幼子,興奮喜悅的心情壓過了所有的一切。生育孩子的過程又是艱險連連,現在更是一心的賦予孩子不問其他的事情。
現在一切安穩了下來,自己的身體也調養的不錯。她這才想起皇上已經有三個多月都沒有來到她的長樂宮了。
就算不留宿,也該來看看他的嫡生的皇子吧!但是皇上自從看了一眼剛剛出生的孩子之後就再也沒有來看望過一眼,隻叫人送來孩子的名字叫做“裕”。
回想起劉昔出生的時候,皇上那激動又興奮的表情和自己孩子得到的待遇,皇後眼睛裏的光彩漸漸的暗淡了下來。
難道真是君恩不再了麼?但是想到自己的孩子,皇後又立刻振作了起來。受不受皇上的重視並不是很要緊,她涵家有的是扶植一個皇上的資本。
就算皇上在收拾好了公孫一家之後,獲得了軍隊,也企圖在朝廷裏扶植自己的勢力。但是這些人相比起涵家的勢力網來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根本就是一擊即碎,不堪一提。
她缺少的不過是一個契機而已,當務之急是要找一個比梓蕊更加靠譜的助力,至於打擊皇上的那個新歡,她有一個比梓蕊更好的人選。
蘇玉煙回到紫寧殿等著劉昔回來,因為昨天晚上一夜未歸,一種莫名其妙的心虛讓她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好吃的飯菜等著劉昔回來。
她從早上選擇食材到晚上完成料理,忙了整整一天的時間。飯菜都在灶台上煨好保溫了,她才坐到門邊的小凳子上歪著腦袋睡著了。
守門的小宮女從趕回來彙報太子行蹤的貼身小太監小桂子那裏得到消息,太子殿下今天晚上不回來用晚膳,要去長樂宮和皇後娘娘團聚。
她急匆匆的就從門口趕去小廚房,想要把這個消息告訴還在廚房忙活的蘇嬤嬤。等她走到廚房門口,就要大聲的喊人的時候。
站在廚房門口的一個高大的背影及時的轉過身來,對著小宮女做了一個“噓
”的動作。
那個小宮女立刻就把剛才湧到嘴裏的話和尖叫都通通咽到了肚子裏,腳步一閃就要該跑為跪。
但在看到皇上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之後,明白了這是要她滾蛋的意思。立刻又要收起自己的動作,一瞬間三套指令都同時傳達到她的大腦。
左腳絆右腳,一個扭曲之下就“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姿勢優美的摔了一個慘不忍睹的狗吃屎。
這聲響不大不小,正好足以把睡在門口的小凳子上的蘇玉煙給吵醒。她揉了揉自己迷迷蒙蒙的雙眼,一睜眼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背影當在自己的身前。
那五爪金龍的花樣立刻就出賣了他的身份。“皇上,你怎麼來了?”蘇玉煙不解的問道。
那邊劉畟正對那個摔倒在地上的小宮女橫眉冷對,幾乎快要把那個小女孩給嚇得哭出來。聽到蘇玉煙的聲音,知道她已經醒了,立刻又揮了揮手,讓那小姑娘滾蛋。
再才回過頭來笑眯眯的看著蘇玉煙:“這個宮都是朕的,理論上朕想去哪裏都可以啊!是不是啊?卿卿。”